而没有接吻和拥抱的时候,赵无眠“高山平湖”般的气场总还是会让他心里时不时打鼓。
电梯门开了,赵无眠走进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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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前一天熬到很晚,第二天江一则还是六点准时醒了。
不同的是,他今天不想起床。
昨天他们回来后就洗洗睡了。赵无眠洗澡的时候,江一则一直佯装无意守在浴室门口,生怕他又去睡书房。
赵无眠出来后也没戳穿他,只是把卧室床上的两床被子,塞了一床到柜子里。
当时江一则站在一旁愣愣的,只好把照夜白抱起来摸了摸缓解尴尬。
第二天早上江一则醒了,而他怀里的赵无眠还睡得很熟。
江一则轻轻在赵无眠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是他始终记得的,每天早上的一个吻。
中间断了五六年,早就数不清还欠多少个了。
江一则也懒得数清,他巴不得永远亲不完才好。
赵无眠闭上眼睛,那种冷静深邃的气质就掩盖了不少。他皮肤极白极嫩,睡着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娇娇的,被亲虽然没有醒,但会发出一种梦中的哼哼唧唧。
这让江一则不想起床,甚至觉得一辈子都不想起床。
但赵无眠今天早上还要去学校写论文。
江一则看了赵无眠好一会儿,最终认命地爬起来准备早餐。
今天早上赵无眠呆在图书馆写论文,江一则去找了周立群谈点事,顺便要了张教职工卡——能进图书馆的那种。
江一则从周立群那儿出来,离午饭还有点时间。他索性去了图书馆。
赵无眠依旧坐在他最喜欢的那个位置上,只是这会儿图书馆人多,他旁边已经坐满了。
江一则只好在教室外晃了晃。
他这气质不像老师更不像学生,再加上过分好看,路过的人总会多看两眼。
时不时还有些像何天一样有眼色的,认得他是经院前几届的大神学长江一则,鼓起勇气上来打招呼或者问经验。
赵无眠从教室里出来的时候,江一则正在被几个学弟学妹询问申研的经验。
赵无眠看见江一则来了有点讶异,“你这次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找周教授要了张卡,” 江一则笑了下,“以后随时都可以进来了。”
赵无眠:“......”
江一则说完,冲学弟学妹们摆摆手,“不好意思,今天就先聊到这儿吧,我得走了。祝你们好运。”
说完,江一则拉着尚在好奇回头的赵无眠就走了,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赵无眠想了想,“去食堂吧,我想吃牛肉米线。”
今天是周五,吃完饭赵无眠还要去殡仪馆社会实践。
“殡仪馆无关的人不太适合进去,” 路上,赵无眠说,“你把我送去就先回家吧。”
江一则想了想,“那我就在门口等你吧。”
赵无眠没说话,应该是默认了。
今天分给他的厅还算“不错”,是一位年近九旬的老人,算是喜丧。听介绍,他退休前应该是个德高望重的医生,亲朋家属也都比较有素质,来了很多人却还井井有条的。
赵无眠写完花圈,也献了一支花。
他想起江一则父亲的追悼会,人丁寥落,只来了江一则一个人。
怎么看怎么怪异。
再考虑到江一则和他父亲关系本就不睦,赵无眠皱了皱眉。
那天江一则跟他说自己的家庭关系时,赵无眠本来想问的。但斟酌了一下,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有些事情,可能还是要慢慢来。
赵无眠从殡仪馆里出来,江一则的车就停在路边。
赵无眠拉开车门坐上去,江一则正在接电话,眉头是拧着的,“你说什么?”
“你确定这不是骗子吗?”
“好,我现在过来一趟。”
江一则挂了电话,赵无眠问:“你们公司又临时有事?”
江一则的神情有些怪异,“徐奕打电话跟我说,今天有一个很知名的导演团队联系他,说想导我们的宣传片。”
赵无眠:“...很知名?”
“就是会出现在春节档的那种。” 江一则说,“徐奕说我们已经签过别的导演了,可对方异常主动,甚至表示他们愿意支付给周达非的违约金。”
赵无眠:“.........”
“你们的公司...有这么厉害吗?” 赵无眠满头问号,“导演圈也能内卷成这样?”
“不知道,我目前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跟投资方有关系,有些资方什么事都插手。” 江一则发动了车,“关键人家在业内很有根基,我们也不好直接赶走。待会儿我过去聊聊看吧。”
“先送你回去吧。” 江一则问。
“不用...” 赵无眠敛眉像在想心思,“你就直接开去你们公司吧,我自己搭公交。”
“没事儿,” 江一则说,“耽误不了多久。”
到了小区门口,赵无眠拉开车门,想了想还是问了句,“你会把周达非换下来吗?”
江一则沉默片刻。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战术拖延时间。
赵无眠觉得自己可能不该问这个问题。他推开门,打算下车。
江一则喊住了他,“眠眠。”
赵无眠回过头:“嗯?”
江一则:“我没办法百分之百保证。但是如果我能做主的话,不会。”
作者有话说:
江一则: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好事?!有人花钱出力赶周达非走?!
江一则:不行。我要听眠眠的话。
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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