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开学那天下班后,两个妈妈冤家路窄,相遇了。
林晓萃长身玉立,提着给周鱼鱼买的新衣服。
熊静一身宽大的连衣裙,拿着中午在单位吃完的饭盒。
两人四目相对,站在自己家门口。
“哟,新邻居是你啊!”熊静说。
林晓萃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
“这是给你女儿买的东西?”熊静盯了眼那袋子。
林晓萃点了点头,还是不说话。
熊静有点火了,冷哼一声道:“果然是咱厂的厂花,到现在了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
这下林晓萃答话了:“这下说对溜!”
“死性不改……”
“借您吉言。”
两人互相甩给对方一个后脑勺,关门进屋了。
于是乎,林晓萃熨着周鱼鱼的新衣服,在家等了她很久。
“我瞧着,我们还是搬走吧。”林晓萃手上不停,懒懒地说。
周年正跟自己的新茶具较劲呢,抬起头来问:“为啥子喃?”
“还不是对门那熊静,年轻时我就跟她不对付,现在谁想到住到对门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心里不舒坦。”
周年“嗐”了一声,心直口快道:“那你还和我不对付十年,现在不还是和和美美的吗?”
要不说这男人不会看眼色呢,这话一出,林晓萃脸都黑了,放下熨斗双手叉腰,怒道:“不是,周年你什么意思呀?”
她一问,周年咕哝着:“我没得啥子意思嘛。”
林晓萃挽挽袖子,正准备接着说,“咔嗒”一声门开了,周鱼鱼回来了。
周年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径直冲了上去,就差给周鱼鱼提鞋了。
“哎哟,宝贝幺女儿回来了,累不累啊?学校好不好玩儿?”
周鱼鱼一脸黑线,问道:“老汉儿你咋子了哦?吃多了?”
周年咬牙切齿道:“爸爸关心你不行吗?”
林晓萃倒懒得再计较了,端出汤来。
“怎么这么晚回来?饭呢?”
“和同学吃了火锅,忘记和你们说了。”周鱼鱼抓抓头发。
“啥子啊,吃火锅居然不喊我!”周年差点蹦起来。
林晓萃在爆发的边缘,咬着牙问:“给我边儿玩去!人家同学吃饭,你瞎凑什么热闹?”
“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
“有哪些同学啊?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你和对门的那个男生不是同班吗?”老母亲一连串死亡提问。
“放心,我们在学校一句话都没说。”周鱼鱼撒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
林晓萃这才点头:“那就好,我还想真要不行咱就搬家呢。”
周鱼鱼眼皮一跳,没想到事情居然到了这个程度。她忍不住劝道:“妈,不至于哈,不就是邻居嘛,咱不理她就是了。再说了凭啥我们搬,咱们必须住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