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掌门师尊和他的邋遢师兄(一)
“啊啊啊!我的脚,阿清你松脚,松脚呀,脚要被你踩断了!”柏剑被蓬清踩得哇哇直叫。
而蓬清却只是笑眯眯看着他,面上虽然还有些绯红,却淡定自若,“我有做什么吗?我明明就什么都没做。”
“你……”
“你说对不对?”
蓬清脚下用力,柏剑忙用手捂住了嘴,“是,你,嘤,你什么都没有做。”
“这就对了,继续吃肉。”
蓬清又给柏剑涮了块羊肉,蘸了酱料,用手托着送到他的嘴边,“啊,张嘴。”
“我吃不了辣的啦,再辣下去,胃会痛的。”
“张嘴。”
“哦。”
柏剑只得可怜巴巴地张开嘴,将蘸了酱料的羊肉吃进嘴里,“唔……不辣耶,蛮好吃的。阿清你对我真好,再香一个……”
“你若是还想再吃辣的话……”
“不,不香了,不香了。”
柏剑垂下了脑袋,心里实在不明白,明明想要亲近的是阿清,现在他和他亲近了,他怎得又不开心了?雪狐狸的心好难懂啊。
“火火还是很笨笨啊,唉……为师深感带不动。”小玉轩摇了摇头,一张口嘴里就进了一块萝卜,他幸福地眯着眼睛吃萝卜,一歪头,靠在了自家徒儿参参身上,“好困……”
“师父父您这是力量使用过度了,我说让您多休息,您非要下床吃火锅。”
“难得大家能聚在一起吃,而且今天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大家能完好的聚在一起,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而且,我……难得能有这样多的朋友,我感觉很开心。”小玉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两下自己的耳朵,“这些话说出来其实挺不好意思的。”
“没有没有,我很感动,呜呜呜……”
彭子参听着却觉得十分有感触,就这么抱着自家师父哭了出来,“我第一天来小兔山的时候,这里荒凉破败的不像样,师父父您还那么虚弱,身上那么多伤,现在,现在……呜呜呜……现在超好的,师父父您也终于翻案了,以后我们走在路上要抬头挺胸,谁个都不怕!”
“原本也没怕,只是当时确实一心求死。”
“师父父您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吗?全都想起来了吗?”
“啊,这个……大概都想起来了。”因为想起来了,就莫名有一种负罪感,他这个师父,竟然在双方还没确定心意的情况下就把子参给……
一想到子参在自己身下媚眼如丝的样子,小玉轩的脸就不自觉红了。
“师父父,您这脸怎么这么红?不会又烧起来了吧?”彭子参慌忙将手放到小玉轩的脑袋上摸了两下,“好烫,您可不能再吃火锅了,我给您弄点降火的。”
“不,不是这个原因,我,我先回房去了,我……”
小玉轩慌忙避开彭子参的手,从凳子上跳下,快速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师父父?”彭子参皱起眉头,“感觉师父父烧得很厉害,高逸师叔……”
卷在林苑颈上的眼镜蛇,抬头看了眼彭子参,而后慵懒地将脑袋搭在林苑的肩膀上,“我看他这不是发烧,是发骚了。”
“啊?”
“就是发情,发情啦,笨,毕竟都到春天了。”
“诶?啊!”彭子参的脸也一瞬间红了,“师叔的意思是,师父父需要母兔子了?”
高岑举起酒杯,喝了一口,轻笑道:“要什么母兔子?吃人参就好了。”
“诶?”
越泽:“得,你和他都是小冤家,啊,算了,说不出来不说了。”
彭子参扁了扁嘴巴,“我觉得你在骂我笨,越泽师叔公。”
“孺子可教,把觉得两字去掉。”
“……哼,我吃饱了,我去看师父父去。”
“快去吧。”高岑嘿嘿笑了两声,“现在他没办法变成大人,抓住时机反攻。”
“高岑你是皮痒痒了吗?我的小兔儿怎么可能在下面!”
“但是小兔兔每天都哭哭啼啼的,可爱得紧,在下面才正常啊,就像阿泽你一样。”高岑的手顺着越泽的后背一路往下,在某处停下捏了一把。
“呀,你,你……这里这么多人,你……嗯,别……”
“那我们回去屋子里。”高岑在越泽耳旁哈了口气,越泽的身子就彻底软了,倒在他怀里。
“高岑!混蛋!”
“那,你们慢慢吃,我们也吃好了。”高岑单身把面红耳赤的越泽抱起,也快速溜了,
偌大的饭堂里,现在就剩下两只狐狸,一个活死人,和一条已经睡过去的蛇。
柏剑一直在吃着肉,压根没管周围的人说什么做什么,结果等他吃得差不多了,头一抬,人差不多都走光了,“他们是怎么回事,怎么吃着吃着,人就没了?”
“你吃饱了没?火火。”蓬清笑着凑上前问。
“我差不多了啊,怎么……”
“吃好的话,那要不要去房间里探讨一下功法的问题?”
“功法?什么功法,好啊好啊,可是桌子谁来收拾?今日好像轮到我了。”柏剑十分苦恼地鼓起了腮帮,“其实我不想收拾桌子。”
坐在两人对面的林苑突然开口道:“今日我帮你收拾。”
“诶?真的?”
“嗯。”林苑点了点头,继续不急不慢喝着杯中的酒,“我帮你收拾,明日我练习射箭,你得做我的靶子。”
“这……感觉有点可怕。”
“你是不信任我?”
“不,不,没有,那今天就拜托你了哦,小苑。”
“去吧。”林苑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柏剑忙摆手道:“什么春宵一刻,我们是去探讨功法啦。”
“呵。”林苑只是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喝着杯中的酒。
他是活死人,东西不能多吃,看着这一桌饭菜,他也只是吃了几口,其他都喂给半睡半醒的蛇蛇了,倒也不知道蛇蛇吃了会不会涨肚子。
等两只狐狸走了,林苑起身准备收拾桌上的碗筷,但这时,却有一人推门进了屋。
“清风师父?”林苑疑惑地看着手上拿着酒瓶的清风,“您怎么……”
“有酒喝,我闻到了酒和食物的味道,哈哈哈。”一身酒气的清风,摇摇晃晃走到桌边,仰头喝了一口酒后,直接趴在了桌上,“有酒……有肉,哈哈。”
林苑站在一旁,原本想要收拾东西的他,又重新坐下,静静看着清风,“您喝多了。”
“喝多?没有,我们没有。我要真喝多的话,就立刻冲去地牢带他走!”
“他?”
“我该带他走,他身子那么弱,还受了伤,我该带他走。”
“嗯。”林苑点了点头应他,“你该带他走,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把自己灌醉?”
清风两手抱着头,“我去了地牢,但他根本不愿意见我。”
“然后你就喝着酒来了这里?”
“……”
“完全没有做过任何努力,他撵你走你就走了?”
“……”
“你甚至都没有想过闯地牢去强硬带他走?”
林苑一声声没有感情的责问,让清风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些,只是被拒绝,就自怨自艾。
“你不是拒绝过他很多次吗?”
见清风抬头有些诧异地看自己,林苑继续淡然地解释道:“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猜的,从你和他相处的状态,还有越泽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出来。”
“他是掌门,我曾经答应过师尊,要帮助他成仙,所以我不能对他有别的感情。”
“我有个问题。”林苑静静看着他问:“你们两人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有是有,但……”
林苑没去听清风额解释,继续问:“哪个是被进入的那个?”
“是,是他,但当时我和他有赌约,三百年内,若是他没能让我动心,他就该放弃我……”
林苑点了点头,“那他不是放弃了吗?和你一刀两断,永不相见是最好的结果,不然如何算是放弃?”
“可是他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不该……”
“你上了他三百年,也不该不动心。”
“我一直忍着没有在他身体里留下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