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
“咣!”
“碰!”
一个坛子飞砸在脚旁,随着水流出湿了大半的同时,酒香随之散开来。
谢言心瞬间跳到嗓子眼,他赶忙冲了进去,拉住正灌着酒的人。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砸到一边,怒吼道:“谢苏你不要命了?!”
酒坛子被抢走,谢苏手里只剩那根乌木发簪。他半散着头发,看着来人缓缓抬起头,失神落魄的模样仿佛遗失人间至宝。一向明亮的双眸如沙砾蒙去了光泽,漆黑的眼只剩下一摊死水。
迷茫的看着他,仿若被丢弃在原地的幼兽。呜咽着眼中泛出水色,周身缠绕着刺鼻的酒气掩盖了那淡淡的药香。
喃喃开口:“他都不要我了,我还要这条命做什么?”
犹如破碎的瓷娃娃,叫人不敢去碰。生怕一触便碎了一地,脆弱的让人心疼。
“不是,谁不要你了?”谢言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他扶着人:“你先起来,地上凉。”
“他不要我,他不要我了……你们都知道他要离开,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谢苏握紧了那只乌木发簪,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鼻尖滴落。
“他不要我了……他说我杀了人,他不要我了……”
只重复着这一句。
声线直渐压低,到最后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谢言只好蹲下身,双手捧起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却被他的眼泪震住,心口像被砸了一拳般狠揪成团。
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谢言认真的一字一句告诉他:“小苏,帝师大人没有不要你。他只是向姑父告了四年假,到时候便会回来的。你别哭,我在,我会陪着你等帝师大人回来的。”
“你还在这,帝师大人怎会舍得不回来?你也知道,帝师有多疼你,他怎么可能会不要你了呢?”
谢苏仿佛要坠落悬崖的人抓住了唯一的希望:“当真?”
“当真!”生怕他不信,谢言忙从兜里掏出刚刚进来之前元初给他的那封信,急忙道:“你看,这便是帝师大人派人送来的书信。”
迫不及待的抢过书信,拆开时双手还在不住的颤抖,就连最简单的撕开边角取出信纸都显得十分困难。
信纸上只有寥寥可数的四字,熟悉到骨子里的字迹。
“勿念,等我”
“师父没有不要我,师父没有不要我……”谢苏抱着信纸贴着胸口,闭上眼藏住那几欲而出的剧烈情感。
“对啊,帝师大人怎会不要你,他只是暂时离开了。”谢言搂过人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心疼布满了双眼跟面上。
“我会等他回来,我会在他回来前守住帝师府,守住我们的家。”
“乖。”谢言抚摸着他的脑袋,垂眼瞧见那一旁的空酒坛,眼角直抽抽。
小苏到底喝了多久酒?
可越是这样的他,越让人心疼。
“小苏,我会陪着你的。”谢言轻喃安慰着,“别怕,我会一直都在。”
“……”
没有回应,意识到不对劲。瞳孔猛的放大,谢言这才想起依小苏的身体根本就不能喝酒!
猛地扶起埋在肩上的脑袋,惊慌失措的大喊着:
“快来人啊!小苏晕过去了!刘老!”
颤抖的尾音彰显了他的害怕,谢言抱着人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小苏你别吓我!小苏!”
【作者有话说:走走,我们去看长大后的谢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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