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装吧。”顾容珺也不恼,顺着他的话问他:“那你还要来跑一趟做什么?”
习惯性的转了转手腕处的镯子,谢苏垂下眸子:“来确认点事。”
“确认了?”
“嗯。”谢苏再度抬起眼,“走罢,去汤大人府上。”
白色的丧绸还挂在府内未撤下去,汤夫人红着眼眶将他们带到书房。还没开口眼泪便止不住了,忙用帕子掩去脸擦去泪水。
“夫人还是先歇息不必陪着,晚辈只是随意看看,管家在旁便可。”
汤夫人情绪几欲失控,听到这话便点点头,强撑着让丫鬟扶自己出去。
“汤夫人与汤大人当真伉俪情深。”
“成亲数载,家中却无任何妾室,偌大的京都除了谢侯,也无人能做到。”
说完谢苏打量着乱糟糟的书房,问:“哪些是你们的人弄乱的?”
“基本上,没有。”顾容珺回他,“在你眼里,我们大理寺的人便会破坏现场?”
“说不准。”谢苏开玩笑的噎了他一下,转过头却敛了笑,认真仔细看着房间内每个角落。
每一本书籍,或者放信件的木箱子都会翻开。书籍全被随意扔在了地上,散了一地。而信件什么的不在,想来是被大理寺拿回去了。
“汤大人是在哪里被遇害的?”
“就在书房内。”
谢苏皱眉:“就没有人察觉?”
“据汤夫人所说,那几日她回了娘家,而之前汤大人便有经常在书房内忙到半夜的情况。他不喜有人叨扰,府内侍仆便隔半个时辰来添一次茶。”顾容珺说完自己也皱了眉。
“说来,刚好这般巧。侍仆前脚出去,刺客便进来了。”
听完谢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这刺客是做足了准备,能避开护院跟一种侍仆悄无声息杀人,武功想来应是不错。”
难搞哦,又没个监控啥的。
视线落在那些摊开的书籍上,谢苏蹲下身:“汤大人遇害在前还是墨坊的掌柜在前?”
“汤大人在前。”顾容珺跟着蹲在他身旁,看着他的侧颜:“这刺客在找什么东西,但是没有找到。”
“如果有东西也不会留在自己的书房,那么显眼的地方。”谢苏站起来,看过一圈后准备往外走。
顾容珺接过他的话:“所以刺客怀疑在墨坊掌柜那。”
“你都能查到汤大人多次乔装避开人去见一个墨坊的掌柜,对方显然也能查到。”
“你去哪?”
“这边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的,回去。”
“去大理寺还是帝师府?”
“随你。”
最后还是回了帝师府,顾容珺坐在谢苏的对面,喝了一口茶方道:“你怎么看?”
“我在汤大人的书房内看到一个木箱子。”谢苏看着他,“里边装的是什么?”
“信件。”顾容珺回道,“已经拿回大理寺。”
“有何不妥?”
“并没有。”
似是猜到了般,谢苏反问他:“你怎么看?别忽悠我,知你心底跟个明镜似的。”
闻言顾容珺笑咳了声,无奈道:“你啊你,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深深的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谢苏搂过乌鸦放入怀里,缓慢道:“那墨坊背后的主子是谁?”
“汤大人。”
面上划过了然,谢苏这才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汤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一般人没有那个胆子该派刺客杀他。那般大费周章的寻找,显然是因为汤大人手头对他主子不利的东西。”
“我知晓。”顾容珺敛了几分笑,“在汤大人书房内没有找到,便转头去了墨坊掌柜那。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汤大人到底掌握了何人的把柄。”
“切入点在那个伙计,中毒的那个。”
“其实我有个疑问。”
“嗯?”
“若是那个伙计当真知晓那些东西,为何那刺客不直接将人杀了,连同他们一般,何必要下毒。”
“那便要问刺客跟那伙计了。”谢苏单手抵于桌面撑着鬓角,“人没死吧?”
“送医得急,活了过来。”
“汤大人一身正直清廉,能让他手里抓到的把柄,还敢派出刺客,说明他有恃无恐。”
“唯有……‘”
说着顾容珺捏紧了茶盏,看向谢苏。两人视线相撞,同时说出那一句:
“朝中大臣。”
莞尔一笑,两人又同时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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