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此刻温玉柔才明白为何初见他时会是这么副病弱公子的模样。即便是他强装着让人瞧不出异常,却是瞒不过医者之眼,难怪他之前不愿让自己把脉。
“谢公子可还记得毒发时的感受?”
点点头,谢苏道:“当然记得,刻骨铭心。”
“那可否与我说一说?”
“好。”于是谢苏就将那些与她说了一遍,但隐去了毒的名字。
温玉柔听完后陷入了沉思,“把脉时的毒相再结合谢公子所说的毒发时的样子,看来是'黑月'无疑了。”
谢苏面露惊讶:“此毒只在謹国内出现过,身为南楚人的温姑娘竟也知晓?”
“说来惭愧,因着与家人理念不同,所以我几年前便离开南楚,游走在各国之间行医。”温玉柔解释道。
“温姑娘心善以众生,救济世人令在下佩服。”谢苏说这话是真心的,一个姑娘家离开家族游走各国只为治病救人,这种心胸确实让人心生敬意。
“什么心善。”温玉柔转头看向窗外,蝴蝶飞过眼前,她轻声道:“只是一想到世间还有多少人看不起病,所以才会做出这个决定。”
“所以姑娘出现在桐镇因为?”
“一是经过,二。”说着温玉柔面上浮现几分不好意思,“二说真心话,也是听闻这次的瓦圣族祭典,便想着来凑个热闹。”
“对了。”微风扬起她面上戴着白纱的一角,温玉柔想起什么,又问道:“谢公子如今咳嗽时可会咳出血?”
“两月前,咳嗽时便已见血。”谢苏道。
听到这话温玉柔眉头当即拧得死死的,两月前便已咳血那就说明实际情况还要更糟糕,若是不赶紧想办法谢公子怕是一年都撑不过去了。
“谢公子位于朝堂,想来无法去往南楚。我会写下书信一封,将谢公子的情况加急呈与家父。我温家医书甚多,家父与祖父行医多年,定能找到解毒的法子。届时,我会将方法带给谢公子,还请多等待。”
“好。”谢苏站起来郑重行了一礼:“多谢温姑娘。”
如果是南楚温家的话,应该可以将他的命留住吧?哪怕希望很微弱,只有一线他也不能放弃,不是吗?
“此事,还请温姑娘帮我保密,不可让他人知晓。”
“可,谢公子。”
温玉柔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可谢苏却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随着笑容将那漆黑的眼眸镀上一层柔和:“这么多年我都瞒过来了,我可以让他们都察觉不出。”
“谢公子……”话到最后还是说不出口,温玉柔看着这样的他,只能点头:“好,我答应你。”
“多谢温姑娘。”
谢言看着他从温姑娘的房间出来,不免疑惑:“小苏,你刚刚?”
“师父中毒到底是伤及了心脉,所以我去问温姑娘讨了药方,想着给师父做些药膳。”谢苏解释道。
他的脸上神色并不异常,谢言也只好相信他:“那走罢,我陪你去抓药。”
“好。”
“对了,君子陌一早便离开桐镇回西漠了。”谢言告诉他。
“嗯”了声,谢苏道:“我是没有想到,他作为一国太子居然这么闲的跑来。”
“不止呢,那南楚的七王爷也来了。不过他们大多数人都留在树林里傻等,只有昨天离得近的那些人跟着我们一块去的。”
南楚七王爷?宋思远?听到这个名字,谢苏眼底寒光闪烁着。但一想起前端时间写来书信报平安的那温雅余卿笙,柔和取代了寒光。
如今余先生过得很好,他不过是个入不了眼的垃圾罢了。
“还有,君子陌让我告诉你。”谢言模仿着君子陌的语气,说出那句“君欠吾一份人情,来日相讨时,可要记得兑现。”
轻笑一声,谢苏无奈:“他还是无时无刻不计算着自己的利益。”
搭着他的肩膀,小乌鸦顺势飞到自己肩膀上,谢言蹭了蹭又问他:“小苏,你说他这人怎么会这么好心?只是一个人情。”
“他想要的,他的目光跟野心远不止于西漠。”
“难不成他还想要謹国?”
“听说西漠皇病重撑不了多少日子,届时他便是新任西漠皇。謹国他吞不下,但古月他想要。”
【作者有话说:小苏是不会死的,别担心。
胡老的话是真的:“缘深沿着命线,娃娃,即便别离来时,终有一天,你与你缘深之人还会重逢。”
还有转阴阳,逆乾坤通异世的淬魂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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