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在两人脸庞之间缭绕散开，林朔一手捏着樊姜的下巴，令他微微偏头，一手拿着酒精湿纸，仔细擦拭着他脸颊上的伤口。
只见樊姜嘶了一声，林朔停下，问：“疼？”
樊姜眉头轻蹙，“废话，酒精当然疼。”
林朔思索了一下，拿下唇边的烟，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樊姜的伤口，随即看向他的眼眸，认真道：“有没有好点...”
樊姜唇角勾起，抬手一揉林朔短刺的头发，语气宠溺：“二愣子。”
空荡荡的仓库内，只余地板正中央躺着一个人，他手脚都被绳子捆住，嘴巴封着胶带，不时发出唔唔的挣扎声。
门外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樊姜：“人在里面，给你送过来了，要打要踹都可以，死了也没关系，反正他迟早都是要挂的。”
程维表情凝重，没有回答，半响，他开口：“刑侦部多久要人？”
樊姜插着口袋，看着程维一笑：“没事，多久都行，要不我明天来给他收尸？”
程维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转身推开仓库大门。
顾裕臻瞳孔微缩，泛着血丝的眼珠转向大门，待看清门口的人，他再一次剧烈挣扎起来，哐一声，铁门重新关上，屋内只余男人走路的脚步声。
嘴上的胶带被撕下，顾裕臻立马开口大骂：“你想干什么！是不是顾祎那小子叫你来的？那死没良心的，竟然敢对他亲爸...”一拳挥来，鲜血从顾裕臻嘴里喷出，他恶心的辱骂声消失在咳嗽中。
程维蹲在顾裕臻面前，拿帕子擦了擦手，像看一件脏东西样瞥着地上的人，说：“为什么？”
顾裕臻不发一言。
程维眸中闪过一丝阴翳：“为什么十几年不见还要缠上祎祎？又那样对他。”
顾裕臻突然笑了出来，他牙齿满是鲜血，表情狰狞，“十几年没见？”说完这句话，他竟然自顾自的大笑了起来。
程维蹙眉，这人莫不是疯了？
他站起身，说：“即使是没有感情，作为亲生父亲也不应该这样下得去手，这件事令祎祎很伤心。”
顾裕臻侧了侧身，仰躺在地面上，满不在乎的说：“老子生他养他，不开心打他几下又怎么样？”他看向程维，眸中满是疯狂：“拿他点钱是让他报答养育之恩，这半年我没人打着玩，手痒了都没处发泄，老子打了他十几年也没见人死了....”
“啊——”顾裕臻猛地躬起身，脖颈耳侧青筋爆起，他腿部的膝盖骨被硬生生踩裂，膝弯处明显凹陷下去，程维穿着皮鞋的脚放在上面，眸底一片冷漠：“那天你让祎祎的腿受伤，这是你欠他的。”
他看了看顾裕臻的手，也呈现不正常的扭曲弧度，大概率是被樊姜弄断了，他松开踩着顾裕臻膝盖的脚，只听顾裕臻丝毫不知悔改，嘶吼道：“你杀了我啊，让老子残废算什么本事，有种就做杀人犯啊！”
程维走到他面前，平静道：“你贩毒，自然会有法律惩罚你，我只是替祎祎报回那天的伤，至于其他的，做多脏了我的手。”
随即他再也不看顾裕臻一眼，嫌恶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