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把曾经那么宠爱自己的牧言摧残成如今这副伤痛在身的模样，江承扬内心忍受着无以复加的自责折磨。
“你等我睡着了再去做别的事好吗？”
牧言在江承扬手腕上蹭了会，抬了头颅陷入柔软的枕头中，用鼻梁骨轻轻碰着江承扬的指甲尖儿，双手也从攀抱，收成了克制的轻缠手指。
这次分开，他好像不如以前那样绑死江承扬了，感情需要适度的空间，给两个人用来喘气，爱得太深，嘞得太紧，两个人都会窒息。
但牧言松了些，江承扬就惶恐了。
他看着牧言乖乖的睡脸，生怕牧言在睡梦中松开了他的手指，他反手主动的将牧言的手指轻轻的握住。
他早就该握住他的，他早就该珍惜他的。
晚上秦显允与他找来的眼科医生一起过来的，初步检查医生还是建议明天到他们医院全套的做一份检查，方便日后进行康复护理。
牧言眼球上不正常的灰块阴影是因为哭泣导致的，医生做了嘱咐，江承扬一一点头记下，送医生时一路送到了门口。
牧言要是能看到，他一定会被如今如此温柔有礼的江承扬吓到。
他认识的江承扬是从来不会对谁点头哈腰恭恭敬敬的，这姿态和江承扬本就不搭。
其实秦显允也觉得颇为有趣，他撑在玻璃护栏上看亲自把医生送到门口返回的江承扬，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风度翩翩很有涵养，温文尔雅的居家好男人形象。
面对秦显允一脸奚落神情，江承扬半句不说，径直走到牧言所在的床边。
“晚上九点多了，饿了我们做饭吃，想知道我们新家的厨房什么样吗？”
“行，就不在这儿妨碍你们秀恩爱了。我走。不过别忘了我们明天还要去做开庭陈述。我希望你已经充分准备了。”
秦显允名下的洗钱公司已经全数交接到江承扬名下，他占大头，明天的开庭陈述直接一点就是自我狡辩，但江承扬知道，自己凶多吉少。虽然他们有保全他的协议在先，背后秦先生到底愿意在他身上花多少钱和精力，他根本不敢肯定。
因为自己对他们秦家来说，不过一介要钱不要命的莽夫。推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反正他替秦显允背了罪名，还了却秦显允一桩大事。
买卖怎么算都是秦显允划算。
江承扬不过一条命而已。
“我已经准备好了。”
江承扬面对牧言和面对秦显允说话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气场。面对牧言时，他是温和信徒，单膝跪地的绅士。面对秦显允他是沉稳精明的虎，在不动声色的酝酿和运筹。
这就是秦显允特别喜欢江承扬的一点，是居家好男人，也是豺狼虎豹，他很好奇这两种气质是怎么突然在这个还不算太成熟的男人身上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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