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路过家便利店,随意拿起份冷冻便当结账离去,到了楼下上楼梯的他犹如踩在云朵上,自己眼前闪烁着金星。强撑着这头晕目眩的感觉,依靠着扶手颤颤巍巍地到了家。简单加热了便当,刚吃下些许后便急不可耐地拿出药片,狼吞虎咽地服下,药片的苦涩感粘在了他的口腔上,迟迟未能褪去。
如果不是医生说自己是得了季节性流感,罗季阳还会误认为是自己的灵魂受到了鞭挞,才会令他如此身心俱疲。
说不准是不是因为看到了时藏那家伙。才会有的这种反应。罗季阳暗戳戳地控诉着,他只要想起时藏的模样,就仿佛有人在自己看不见的角落般饶有兴趣地观察自己,看着自己担惊受怕的样子那人还会开怀大笑,继续笑眯眯地盯着自己。
罗季阳被自己的想法整得没了胃口,放下了筷子。趁着药效发作席卷而来的深沉困意,他干脆直接早早回床歇息,准备用充满活力的自己去迎接阳光明媚的明天。
结果,半夜被磕磕绊绊赶往厕所的他,才意识到自己发热并未褪去,并且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罗季阳的双腿软而无力,东倒西歪的他前去厕所的途中都撞在了墙壁上,继续步履蹒跚地冲进厕所。他能感觉到如厕后的放松,但紧随其后的头痛欲裂令他难熬无比,像是自己的脑内有人拿着炽热的电钻对准自己颅内不停歇的钻着。
他艰难地挪回房间,用被汗水浸湿地棉被裹着哆嗦着自己,闭上眼睛妄图再出场汗,让这些流出的汗液将自己的高烧一同带走。罗季阳的牙齿打着寒战,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鼻腔呼出来的滚烫气息。
抓起床边的药瓶和烧开的水,罗季阳胡乱地塞下药,强行闭着眼逼迫自己再度进入梦乡。
罗季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依旧滚烫,急促的敲门声把他迷离的思绪唤醒。他吃力地迈出脚像是点在水面上般,及时地撑住身边的墙壁避免自己跌倒,他握住冰凉无比的门把手,喘着粗气摁下去。
过了许久,门外依旧没有动静。
门内的人用尽全身的气力抬头,他仅存的理智似乎提醒着他,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产生幻觉了。因为顺着他的目光,门口矗立的人是瞿夜明,看样子是不敢相信自己出现在这里,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他的手中捧着那条时钥以及那块承载着自己精血的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