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梁家的病秧子少爷身体不好,你嫁去了就抓紧时间和他生个孩子,等他死了你的好日子才是真正来了,这些话曲三妞估计没给你说。”
“你爹娘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自家哥儿要出嫁他们都不回来,你要是……”
曲薏冲陈氏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扩大:“二伯姆,我知道你是想劝我不要嫁去梁家。”
陈氏的表情立马变得别扭,他抿着嘴不说话,曲薏也不说,就那样看着。
最终还是曲薏的眼神让陈氏心头一软,他叹口气,听着外面没动静了,皱着眉头将真话说出口:“你二伯已经去孟家大屋找你爹娘了,明天你想办法拖着,不管嫁不嫁,等你爹娘回来了再说。”
曲薏认真道谢:“二伯姆,谢谢你和二伯。”
上辈子,曲薏对二伯和二伯姆都不太喜欢,因为二伯整日被他奶骂游手好闲不好好干活,二伯姆对他们这些小辈总是冷冰冰的没有好脸色。
直到后来曲薏才知道,曲老太所谓的游手好闲是相对把自己当成老黄牛一样拼命干活的大伯而言的,大伯一个人要干三四个人的活,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实际上二伯干的活不少。
而二伯姆不给他们小辈好脸色,是因为二伯姆没有自己的孩子,他担心他对侄子、女们好了会被人误会乱说话,且他本就是掐尖要强、面冷心软的性子,也做不出笑脸盈盈的样子给别人看,不如就从头冷到底,叫别人不好也不敢随便编排他。
现在回想起来,曲薏觉得,比起刀子嘴豆腐心的二伯姆,整日和善地笑着的五婶其实更惹人厌恶。
陈氏把他需要告诉曲薏的话说完,自觉没什么还要说的,叮嘱了侄哥儿一句别再想不开,就把挂在房梁上的麻绳抽走,离开了曲薏的房间。
曲薏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事情,为了明天他有更好的状态出嫁,没一会儿他就将外袄脱了,闭眼躺下。
原本曲薏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他闭眼后很快就睡了过去,一觉睡到天边有了一丝光亮。
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半梦半醒间曲薏有些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梁家已经很久没有了下人,怎么还会这般吵闹?
直到房门外出现一道刻薄尖利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作死的懒东西,这么晚了还赖在床上,要老婆子来伺候你穿衣吃饭不成,错过了吉时看老婆子不扒了你的皮!”
曲薏的神情一僵,理智瞬间回笼,他乖顺地回道:“奶,我这就起了。”
出嫁之前,曲薏不想同曲老太他们撕破脸皮,要是出了什么事真拖到他爹娘回来,他还想顺利出嫁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