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二牛把事情的经过和他的猜测简单解释了一通,陈氏不觉得惊讶,只觉得好笑,他那个婆母确实做得出这样的事。
“说不准你们兄弟几个真的就是捡来的,不是爹娘亲生的。”陈氏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这样明显的差别对待,确实很像是后娘的所作所为,哪里像是亲娘。
“不扯这些了,等会儿娘回来了家里估计还有得闹,地里的活我也不想管了,就在家里帮你干活,去年大哥和我留在家里侍弄庄稼也没讨到什么好……”曲二牛嘟哝两句。
说着,他手脚麻利地烧火准备煮猪草,把更费体力的活做了,让陈氏去看看鸡窝那边,地里的活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应付着做的。
现在不仅曲二牛应付,在他锲而不舍的影响下,曲大牛偶尔也会稍微应付一二,反正他们两兄弟不管做得好还是不好都没有人关心,尤其是在他们娘心里,什么用都没有,还不如不待家呢。
至于说曲老头的态度如何,如今是越来越不用管了,因为曲老头年纪大了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他重视地里的庄稼没法像年轻时那样天天看着。
等到曲大牛跑了趟隔壁村子把郎中请来,曲老太才气急败坏地回家,一路上不停地咒骂曲家旺和何婆子,骂人的那些话叫旁人听了都赶紧捂住家里孩子的耳朵。
曲家旺不是个傻的,跟着曲二牛在外面跑了那么些日子,他的胆量和反应能力早就锻炼出来了,闹到最后不用曲四丫提醒,他自己就麻烦同他家关系还不错的婶子去把村长和族老们请来了,将曲老太的气焰压下。
屋里,曲三丫捂着被子发了一身汗,身上的温度稍微降了下去,她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
郎中给她看了后,确定没什么大事,不用额外抓药,就他随身携带的草药就足以应付曲三丫的病。
不过病虽然不严重,但是家里人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这种情况容易反复,若是迟迟好不起来也是很麻烦的,接下来两天得小心照顾着,不要再吹风着凉了。
曲老太回来的时候刚巧碰上郎中从屋里出来,她看着郎中出现在自己家,眼睛一瞪:“咋回事,家里谁病了不舒服?”
“娘,三丫发热了,烧得厉害。”曲大牛这才想到他请郎中没有提前告诉他娘,顿时有些紧张,“三丫她……”
曲大牛的话还没说完,曲老太蹦起来就冲到曲大牛跟前:“曲大牛,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不经过你娘我的同意就把郎中请回来,你是不是要翻天,啊!”
“不孝的狗东西,曲三丫自己犯贱跑去找那瞎眼婆子,老婆子没找她麻烦你们就该烧高香,她今天发热是她活该,怎么不把她烧死!”
不仅说,曲老太还对曲大牛动手,曲大牛狼狈地躲着,不敢同他娘还手,但是听着他娘那样说自己的闺女,他心里也不大好受。
米氏看着虚弱到说不出话的闺女,想着孩子这么瘦就是因为平时吃不饱,又听着婆母在外面指桑骂槐地说难听的话,她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忍了又忍,最终没忍着从里面冲了出来。
冲到曲老太跟前,米氏用比曲老太更大的声音在曲老太耳边哭诉:“娘!”
一声万分凄厉的“娘”成功把曲老太给镇住,然后轮到米氏发挥:“三丫她烧得厉害啊,不请郎中来看看怎么办,咱们什么都不懂……您别打孩子他爹,把孩子他爹打坏了可怎么办,家里的地正是离不得人的时候,娘您别打了……”
总的来说,曲老太和米氏的声音都很大,并且传得很远,不同点是一起尖利苍老,一个凄切悲伤。
先前在曲家旺家外看了热闹的人跟着就来到曲家外面听墙角,发现米氏哭得厉害,还以为曲老太把她大儿子打成了什么样。
曲老太拍打曲大牛的动作顿住了,不是她良心发现不打大儿子出气,而是她被米氏的声音震得耳朵痛。
片刻后,曲老太把火头对准了米氏,中气十足地骂:“号丧啊,你男人没死呢,在老婆子耳朵边哭啥哭,故意想把老婆子害聋了以后就听不到你这个倒霉婆娘私下骂是不是!”
“你们这一个个的不安好心,闹得家里不得安宁,再哭就撕烂你的嘴,还哭,你还敢哭,等你男人死了再哭!”
这会儿曲老太的耳朵还有点耳鸣,所以曲老太再开口声音比刚才大得多,她自己不知道,周围的人听着她的话神情都十分怪异,哪有当娘的咒骂自己儿子死。
米氏经过了陈氏的指点,依旧没有那个胆子同曲老太对着干,但是让她哭没问题,孩子们干太多活她心疼得哭,挨打挨骂受了委屈也哭,反正有事就大胆地哭出来,不怕其他人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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