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毫无反应。
乔以欣届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接将被子掀开:“懒猪起床了!怎么这么能睡!雷打不动!”她边抱怨着边取笑道。
却渐渐意识到不对劲了,凑近时诺脸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不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乔以欣开始慌了:“时诺!时诺!你醒醒!你别吓我!醒醒!”她乱了阵脚,不停地边喊边推着时诺。
叫了几句之后,才想起要给顾深打电话。
可是,第一通没接;第二通没接;第三通直接被挂断了……
乔以欣去洗手间拿来了浸湿的毛巾,给时诺擦了擦脸,一直不断地喊他,希望对方能给予半点反应。
情急之下,她竟忘了要先送时诺去医院,或者喊齐叔。
大概过来十几分钟,顾深回了电话过来:“什么事?”
乔以欣急得快要哭出来,拿着手机的手不住地颤抖,视线也一直紧盯着时诺不敢离开:“顾深、顾深……”她颤声喊了顾深的名字,“你什么时候回来!时诺他、他好像不太对劲……”
然而,从小到大鬼点子最多的乔以欣,在顾深心目中已毫无信誉可言,他嗤笑了一声:“算了,别再搞这些小把戏了,要是没其它事我就挂了!”
乔以欣赶在顾深挂电话之前又补充道:“有事!有事!你信我、真的没骗你!”
却在没有把话说清楚时被顾深挂断了。
“大哥!找大哥!”乔以欣很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颤抖地拨通了顾铭的电话。
……
医院里,顾铭满眼猩红,忍着情绪质问乔以欣:“怎么搞的!昨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就变成这样!”
他理所应当地将所有罪状都安在了顾深的身上,越发懊恼。
乔以欣眼眶通红,对时诺很是担忧,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昨晚回去他哭得很伤心,今天我去喊他的时候,就喊不醒了……我不知道……顾深不信我……”终于,还是止不住失声痛哭。
顾铭五指紧握成拳,奋力地锤了一下墙壁,咬牙道:“要是时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那混蛋陪葬!”
时诺在被送入急救室一个钟后,医生终于出来了,是一位看起来年长资历颇深的医生,满脸愁容:“怎么那么迟才送来……”
顾铭听到前半句就坐不住了,抓住了医生的大褂,哑声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医生对于家属激动的情绪已然见惯不怪了,淡淡回道:“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暂时没什么大碍……只是,因为耽搁了,恐怕……以后会留下后遗症……”
医生总是会委婉地表述病人的病情,希望这样能让家属更能接受些,但显然,顾铭的情绪并没有得到半分平定,他依旧惶急:“什么后遗症?严重吗?能治吗?我们倾家荡产都治!”
他抓着医生的衣服始终没有松开过,反而是乔以欣示意让他冷静些。
医生摇了摇头:“这后遗症因人而异,有些病人会经常感到心口疼痛、甚至咳血,有些病人会发闷透不过气……总之,以后你们要多留意,最好时刻有人陪在身边……”医生看了一下病历本,推了推眼镜又继续道,“这个只能靠后期调理,至于能不能痊愈,看病人的造化了……”
总之一句话,就是没有特效药,暂时不能根治。
虽然医生轻描淡写地描述着后果,可仔细研究这些后果,哪一条都足以在不经意间会要了时诺的命。
乔以欣担心顾铭会继续有过激的行为,连忙插口道:“医生!那我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了么?”
一听到可以见时诺,顾铭的表情才勉强缓和了一些。
躺在病床上的时诺,果然奄奄一息,本来就白皙的面庞,现在更是毫无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一圈。
时诺还没有醒来,这么安静躺着的样子,会让人有种已经死了的错觉,没看出半分活力。
顾铭看了许久,背过身去,悄悄抹了抹控制不住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