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音眼睛一亮“有方向感吗?”
“东南。”司越眼神一冷“我感觉到,她很痛苦。”
“现在就去找她。”
司越转身就走,沈昭音忍着腿上的酸痛在其后跟着。
一路上,司越的脚步愈来愈快,看着背影都能看出她有多么着急,只是她越往东南走,沈昭音就越是陌生,虽说沈昭音是后期穿过来的,但他也大致在天央四处逛过,竟没想到也有他没来过的地方。
此处僻静,没有瑶草琪花,更无璇霄丹阙,简直与天央格格不入,若不是没下凡,沈昭音定会以为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荒草枯地。
深处,倒奇迹般有一座城,一看便知是用术法维持化形的幻城,待两人走近时,皆是目瞪口呆。
这座城他们在熟系不过了,衰草寒烟,荒芜千里,不就是良信设计屠城的良垣?
沈昭音能感觉到司越的变化,他大概最不想看到这个地方吧,他的所有重要的人,都死在了这里,而害死这里的人,就是他曾经最爱的人。
“司越……”
“我没事。”司越冷声道“进去吧。”
推门而进,良垣城一如既往的烟雾四起,即使来过一次,沈昭音也依旧辨不得方向。
“跟我走。”司越畅通无阻的往前走着。
这曾经是她的家啊,她如今闭着眼也能一清一楚的找到方向。
“他会把血灵藏在哪?”
司越淡声道“密室。”
城中不大,不过半晌,司越便找到了密室,沈昭音在后面跟着,越往深处走,血腥味越浓。
深处一点,便能听到血灵歇斯底里的喊叫,司越拳头紧握,越走越急。
密室的门紧紧锁着,司越踹了两下门没踹开,未等沈昭音走过来,她提起身后的琵琶,猛地一弹,弦乐如同银波一般击了出去,密室的门轰的击开,待两人冲进去时,面前的场景惊的他们愣了神。
血灵正在啃食着人的身体,那人还睁着眼睛,眼看着血灵将他吃干抹净,而旁边站着一个人,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血灵,身上的白衣未被沾染半分血色,与这种场景简直格格不入。
中年男子神色温和,眼神却散发着一丝锋利,沈昭音惊讶的睁大眼睛,若说是惊讶,更准确的应该是不可置信,因为眼前的人,是他最为尊敬的任信仙君。
任信仙君回过头看着沈昭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后笑了一声“司命啊,我本想留你一命的。”
沈昭音看着眼前的人,直到他开口说话,他才确信眼前的人是任信无疑。
司越也看着他,眼眸微红“你是良信。”
闻言,沈昭音如同五雷轰顶,实在是不相信这是现实,任信仙君,横灼最敬爱的师父啊,若他知道自己再查的良信就是自己的师父,该当如何?
“怪不得。”沈昭音看着他“怪不得要处处为横灼扫清障碍,却坚持掩藏身份,我怎么会没有想到,仙君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什么都可以风过无痕,又不求功绩。”
“你必须死了。”任信仙君看着他,面容依旧温和“正好,你死了,横灼也可以全心全意的做好仙帝了。”
沈昭音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任信,你如今深居高位,做这些又是为何?”
“问问你旁边的人。”任信看着司越“若不是她在我飞升的时候杀了我,我也不会以冥灵之姿成为仙官。司命,你应当知道天央有多么瞧不起冥灵,即便是你再厉害,他们也不会让你深居高位踩他们一头。”
“可你如今不是已经到了巅峰?又为何要覆灭苍凉?”
任信讥笑“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