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艳阳天的,放学的时候天边恰好剩下最后一点太阳,半边天都是瑰丽的晚霞,撒在行人身上,金灿灿的。林阮和孟真到了谪仙楼门口,还是上次那两个看门的。
“你们有票吗?”
林阮看向孟真,孟真道:“我们就是送个东西,又不听戏。”
“没票不让进。”门卫大哥铁面无私。
孟真和林阮对视一眼,林阮道:“我们现在买可以吗?”
“已经卖光了。”
孟真和林阮被赶到一边,孟真拿着盒子,摇头晃脑,“每当我担心一件事,事情就总会向最差的方向发展。”
林阮看了他一眼,孟真掰着手指头道:“我本来以为送东西就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我给他,他接住了,就完了。没想到,我不仅要妥善保管这些珠宝,还要想办法见到那个人。到底是我太笨还是事情太费劲?”
林阮也不知道,他看湛晞做什么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而现在他们两个人还做不好一件小事。
“或许我们应该再找个人做朋友,”林阮捧着脸道:“这样我们就能凑成三个臭皮匠了。”
他俩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许多人进去,相对无言。
林阮撑着头,目光被马路对面的人吸引。
那是在一家蛋糕房旁边,一个小马扎上坐着一个穿黑色长衫的年轻人。他脸上依旧带着那种不正经的笑,穿着打扮跟上次在舞会相比落魄了不少,手腕上挂着红色的玛瑙手串。
他在拉二胡,闭着眼好像很沉醉的样子,他身边有很多小孩子,但是都站的远远的,是那种既好奇又不敢接近的样子。视线往上看去,是天边大片玫紫色的晚霞,那晚霞做了他的背景图,喧闹的马路,来往的行人全都成了衬托。
他倚着墙,手上拉弦的动作看起来随意极了。林阮留神听了听,是《百鸟朝凤》。他拉的二胡特别的吵,与隔壁蛋糕店舒缓的钢琴曲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一曲拉完,那些个孩子见他睁开眼,一哄而散。算子把二胡扔在脚边,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看起来像是桃酥。他咬着桃酥,桃花眼微微眯着,一派懒散闲适。
林阮关于桃酥的记忆瞬间回笼了。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久到林阮还没遇见湛晞。林阮离开家之后 ,并不是直接到了醇亲王府,他还在无为大师身边待了三天。
那些事情太久远了,林阮模糊的记得,无为大师身边有一个小孩。那小孩比他大,曾经分过他半块桃酥。
又香又甜的桃酥,是林阮第一次关于美味的认知。
这桃酥让林阮的记忆慢慢复苏,他看向算子,似乎算子还给林阮算过一卦,大约年纪小,功夫不到家,算出来的卦象跟他师父算的天差地别,因此也就不算数。
林阮走之前,他曾跟林阮说过,他欠林阮一卦。
路那边的算子吃完了桃酥,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桃酥的碎渣,然后一手拎着二胡,一手拎着马扎,沿着马路走了。
他突兀的闯进林阮的视线,又漫不经心的离开了。
孟真拍了拍林阮的肩,林阮回过神,问道:“怎么样,你想到办法了吗?”
“我想好了,”孟真道:“这玩意儿不能再在我这里放着了,今天必须给它送出去!”
孟真带着林阮绕到谪仙楼后门,那条巷子附近都是民居,因而墙修的并没有很高。
巧合的是墙边正好有棵枣树,孟真和林阮借着那棵枣树爬进了院子里。
这会儿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院子里没人,走廊下有两个学徒一样的人匆匆往前走,其中一个道:“今天晚上的戏很重要,班主让咱们全都去前头照应,你走快点。”
另一个应了一声,两个人匆匆忙忙的过去了。
孟真和林阮跟在他俩身后,快速跑进楼里。一楼修的很宽阔,入门就有几根雕刻着浮雕的柱子,戏台修了三尺高,上头“出将”“入相”各自挂着锦缎绣花门帘。台下摆着一张一张的红木桌椅,桌上放着茶水点心。二楼修成三面相连的包厢式看楼,摆放着一些中式的桌椅摆件。天花板挂着繁复的红色宫灯,整个楼内亮堂堂的。
一楼的席位上坐满了人,二楼却还有空着的位子。戏台上已经开始在唱了,时不时的有叫好声传来。
孟真和林阮上了二楼,还没找出来东南西北呢,一个招待员过来了,道:“二位可以入席了。”
孟真和林阮对视一眼,孟真问道:“你们后台在哪儿?”
作者有话说:
像是两个不过新手教程就开游戏的憨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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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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