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嘴唇抖动了一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李柔担心得不行,他现在刚刚苏醒不久,情绪太激动可不行。
他站都站不稳,由李柔和顾诗扶着才没有倒下,林管家扶着他坐下。
“他还没醒过来,你要等等了。”林管家故作轻松地对他说。
陆漫颤抖的手抓住林管家的手腕,“什么……时候,醒?”
多久他都能等,可是他到底什么时候醒,能不能醒……
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等待都每一刻都是那么都煎熬,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傅景丞,想触摸他的手心的温度,想听他说话。
林叔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晚上就醒了,你等等他。”
听到他这样回答,陆漫猛然点头。
好,他等。
他紧紧地抓着自己的病号服,就这样傻傻地等待着,视线落在傅景丞的重症病房处从未移开,心里七上八下,焦躁不安。
林叔站了起来,到拐角处偷偷抹了把泪,医生说情况并不是很好,尽管他们尽量抢救,但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傅景丞自己的造化了,但是要做好心理准备,能不能撑过今夜,很悬。
事已至此,除了不停地祷告,还能做些什么呢?
下午四点,陆漫已经这样呆坐着几个小时了,李柔忍不住唉声叹气。
他不肯吃东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眼里的泪都流干了,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也不肯去换药。
护士没办法,只好把吊瓶给移到他所坐之处,按住他给他扎了针。
“阿辞,你就吃点东西吧。”李柔劝道:“不吃东西怎么撑得住呢?”
陆漫仿佛听不到她说话一般,没给半点回应,只是望着傅景丞的病房,生怕一不注意,傅景丞就醒了。
……
傅景丞深处一片幽深的云雾里,只听到有人在敲木鱼和诵经的声音,云雾渐渐散去,他看到不远处有个和尚,他走进了一些,觉得和尚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环顾四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这条街的,四周暗淡无光,没有灯火,只能靠着月光看清眼前的事物,这一片没有很高的建筑物 ,多半是废弃待拆的危楼。
唯一发光的是手上的那链珠。
这是哪里?
他在街边漫无目的地游走,走多久都不觉得累,一个行人也没有,但却有车,一辆辆车从身边疾驰而过,都是不打灯的车。
这一切都显得有些诡异,街道两旁的树影摇晃着,在月光照射下,像张牙舞爪的怪物。
傅景丞走了很久很久,始终走不出这条街,最后还是绕回原地。
他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很重要的事……
可他忽然之间却想不起来那件很重要的事是什么了。
奇怪……
和尚依旧在他不远处念经,傅景丞走了过去,“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