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有趣
看也懒得看那堆钱财眼,季舒玄往火炉里添炭,淡淡道:“你若无事也出去。”他半点也不想看见跟容瑾有关的人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如果可以,他更想在新婚之夜给容瑾扎几针。
即墨闻言红了耳根,猫下身子,压低声线道:“有事,此番前来为求药。”
季舒玄拿起银子,掂掂份量收进袖中问道:“生了何病。”
即墨喝口水,嗓音压得更低,难以启齿道:“那处受损的药,还有男子与男子行房时……”
季舒玄抬头看他,目光灼灼,握住医书的手徒然加重力道,指尖将书扣出印来,眉宇间拧成个川字,心下苦涩难忍。
他容瑾未免欺人太甚,明日是他与师哥的大婚之夜不错,可也用不着特地派贴身亲随前来讨药,还是那此等密制之药,废这番心思,是想让自己死心,还是借由示威宣主权?
即墨让他看得面色发热,颇为不好意思别过头,只想赶快拿完药走人,屋里折殷还躺着,要趁人未醒时上好药,否则两人四目相对,他可就真恨不得挖洞把自己埋了。
又从怀里掏出两张银钱,塞进季舒玄手中,佯装淡定道:“可是钱两不够?药物还需上等方好,有劳季兄。”
季舒玄斜目看他,冷笑一声,捏着医书使劲扣挠,带股酸溜溜道:“不愧是王府,出手果然阔气,要的东西也不是凡品,对那人可算是呵护备致!”
即墨嘴角扬抹笑意,毕竟己行夫妻之礼,便是放在心尖头上宠也不为过,更何况自己爱慕于他,自然要待他千好万好。
季舒玄见他不言不语,只顾傻笑,好似明日里娶媳妇的人是他。哗啦一声,医书重重掷进火盆里,倾刻化为尘灰。
抽出旁侧新采来不久准备入药的藤条,横空甩去,顺势再扔他一脸银子,恨得牙痒痒道:“滚,这笔生意我不做。”
即墨握住藤条,又被迎面而来的钱财砸了一脸,望他怒气冲顶,盯夺妻仇人样瞅向自己,下一刻仿佛就要掀桌子踹火炉。
即墨神色微变,立马松开藤条,往后速退几丈,站到门外,挥舞手里的银钱,放柔语气道:“季兄何须发怒,若嫌弃数目不够,我可以再加。”
季舒玄瞪大双眸,捡起地面散落财物,通通丢至门外,啪的关闭房门,哼道:“王府财大势大,小小药物岂会放在眼里,更何况,民间之药怎比得上宫廷秘制。”
即墨顿在门外呆立会,这与王爷瞧不瞧得上有何关系,他的意思莫非是让自己寻王爷讨药???
捡起钱两重新塞进怀里,点足而起,飞身前往朝阳厅,王爷现下应在厅中和陆宗主商量婚事,实在是事出突然,情况紧急,他不得不打扰番。
停步在门前,天色就要大亮,厅内灯火未熄,白哲靠在容瑾怀里磕着眸子小睡,容瑾放低声量,倒豆子般细说婚后事仪。
陆笔恒听他说到白哲日后随他入住王府时,面色一变,拍桌斥道:“老子含辛茹苦养大这孽徒,他明日个成完婚就跑去王府,老子如何依得。”
白哲被自家师傅震醒,掏掏耳朵道:“小徒定期回宗门瞧您,实在不行,您揍容瑾出气泄泄火。”语华往容瑾胸口拱拱,蹭乱满头墨发,揉揉眼准备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