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南北，两人对视片刻。
南北率先开口：“你认识余尘？”
林黍翻了个白眼，没说话，走到沙发另一边，拿起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
南北觉得有戏：“这儿都是监控，你不工作要干嘛啊？”
“明知故问！”
南北凑过去看他的电脑。
林黍调出了一些资料，医学术语颇多，南北几乎看不懂，唯一能看懂的只有他自己的名字。
等等，他的名字？
“这上面有我的名字，为什么？”
林黍慢慢拖着滚动条看资料：“余尘说你做过换脑手术，其实你就是南家的大少爷，只不过这个换脑让你忘记了一点东西。虽然没研究过相关信息，不过，从理论上来说，换脑确实是死而复生最合理的解释。”
南北：“……”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谁能给我换脑？”
林黍摸着下巴：“不行，这事儿我要告诉南先生。你一会儿装得亲切点儿，见了面先喊‘爸爸’，然后弄得父子情深一点，说不准他一高兴就不让我赔违约金了。”
“没见过你这样喜欢钱的。”
“你懂什么，我要干的事需要的钱多，不喜欢钱，喜欢你吗？”
南北拒绝和他沟通了。
南里坐在正厅，看上去精神奕奕，没那么具有攻击性，南北觉得余子亦说的他哥发疯搞南家的事可能也没那么严重。
林西淼坐在一旁，表情看不出情绪。
“南先生，出于人道主义，我不接受给换脑者催眠。”林黍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到南里身旁坐下。
“换脑？”南里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北，“我调查过，他没有做过任何和脑部有关的手术。”
“您的调查？”林黍声音上扬，轻轻笑了一声，“试问，您真能调查出有心人想刻意隐瞒的事吗？我想刚才在房间里，我们做的事说的话都通过摄像头一点不落地被您知晓了，那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了，余尘这种人想瞒的事，您能查到半点蛛丝马迹吗？”
南里敛下眼眸，细细思考，复而又看看南北：“你来说说，你都记得什么？”
南北摇头：“我不想说。”
林黍本能地感到身边的温度有点降下来了，刚碰到笔记本盖的手僵了片刻，他道：“那个，南先生，换脑手术对病人脑部损伤还挺大，就相当于半个脑残了，您别计较，我给您翻翻他的手术资料。”
“你才是脑残呢！”南北从手边抄起一个抱枕扔过去。
林黍偏身一躲，那抱枕恰好落在南里怀里。
林西淼默默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看着南北毫无惧色的脸，一时分不出他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淡定。
场面有一瞬间的静止，南里微微笑了一下，轻拍了拍怀里的抱枕：“确实很像。”
“我不要像谁，也不要谁像我。”南北道，“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你闭嘴吧，我还不想听你说话呢。”林黍把电脑打开，调出资料，将屏幕转向南里，“您看，这就是他的手术资料，这个时间都基本能对得上，还有这个……”
“不用了，”南里自始至终一直盯着南北，不曾转移视线，“资料可以作假，诚如你所说，要是有心人刻意做点儿假东西糊弄我，我怎么查得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