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嗬,晏宁真没看出来他有十岁了。看他瘦瘦巴巴,个子也不高的样子,以为他只有七八岁。
“那你可真厉害。学狗叫会不会?叫两声来听听?”
“…………”魏承面色涨得通红,眼睛似要喷出火来,恨恨地仇视他:“你莫想羞辱我!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学狗叫让你取乐的!”
“……咳。”晏宁觉得这误会大了,他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的,没想到这小崽子性子这么刚烈。
“我呢,家住城外云涧溪,是个种地的。眼下正愁开春种地之后没人给我看地呢,我看你够凶的,要不来试试?”
“…………?”魏承小脸一呆,估计也是没想到会这般峰回路转。
“多谢公子好意。”妇人此刻方才听出来晏宁是想帮她们,“不过我儿尚且年幼,怕是吃不了这碗饭的。您若是不嫌隙,这活我也能做,只要您能管我们母子俩有个地方住,每天吃上一顿饱饭就行了。”
“这没问题,除了管吃管住,我还可以每个月再给你发五个铜板的工钱。”晏宁爽快道。
妇人俯下身朝他拜了拜:“那便多谢公子大恩大德了。”
“等等!娘亲!”魏承拉住她,说道:“非亲非故的,他凭什么对咱这么好,肯定是有所图谋!你看他那样儿,一点都不像个好人。”
“承儿,休得无礼。”
“小兔崽子,说什么呢你。”晏宁用脚尖戳了戳他,微一甩头,洋洋得意:“你有见过像我这样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玉树临风,貌比潘安的坏人么?”
阿肥:“yue——”
“…………”魏承表情古怪地盯着他,片刻后憋出一句:“你、脸皮可真厚………”
“过奖过奖。”晏宁一哂,“怎么样,那你跟不跟我走啊?”
魏承皱着脸不答,扭头去看他娘。
“放心,公子眉清目秀,双眼和善,定不是个坏人。”妇人拍拍他的手背,说道:“他乐善好施,肯搭救我们一把,于情于理,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嗯。”魏承迟疑点头,抿嘴道:“那我听娘亲的。”
日渐西斜,解决完这个意外的小插曲后,天色也不早了。
三人买齐东西,出城往云涧溪的方向赶。二十几里地,天黑了路更是难走,这山林里还不定有野兽出没,危险重重。
走了一路,晏宁对母子二人的情况也基本了解了。
这妇人本姓周,唤作雯娘。几年前与丈夫来到陎州城谋生计。她丈夫是个铁匠,她在城里的绣坊做短工。起初一家三口日子过得不错,温饱不愁。后来他丈夫不幸染疾过世,母子俩的日子才开始变得拮据起来。她一个妇人家,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只能靠做一些短工挣来的钱勉强度日。前两月魏承受了冻生了场大病,她二人更是连药钱都付不起,更何况房租钱吃饭钱。
“那他现在好了吗?”晏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