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之先说没什么,伸手捏了几下我的手指,把我整个手掌握进他手心里,才说:“他总是这样提醒我,提醒我五年前你的蓄谋,正好压在我母亲的忌日那天。”
恍然间,我想到了那天的梦境。陆桥之压在我身上,问我知不知道过几天是什么日子,我不知道还在心里笑,笑总不能是恋爱纪念日。
现在知道了。
我沉默着动了动手腕,他便顺着我的力气松开了些许,扯了下嘴角道:“你看,误会你还有这个原因,被骗了太多次是不是显得很蠢,就是因为觉得太愚蠢了,才没有告诉你。”
陆桥之说自己蠢倒说得真切诚恳,语调终于有所起伏,像是心情激动了一些,我差点就相信了。
外面这会儿的天已经完全变成了墨黑色,月亮也被云遮挡了,刚才进来,我们都没有开灯,房间便也跟着暗了下来。
我轻松地挣开了陆桥之的手,心里想靠他更近一些,动作上还有些不熟练,摸了床铺好长的时间才又牵到他的手腕,而后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他脸朝着的方向。
犹豫了一小下,我靠过去,用嘴巴碰了碰他的。
不会说话的人,好像只能用吻来安慰伴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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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约莫十分钟,他才动了动,要去拿纸巾整理。
我拦住了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呢喃自语道:“才不是。”
不是因为觉得太蠢了。
这么多教训一一告诉我,所有的事件都不会是纯粹的巧合,也有人为控制的因素在。
陆远当年能欺骗罗夫人,现在诸事表明,他也能对陆桥之下手,或许不仅仅贺木云是他教唆的,也许下药的日子都是他特地挑好的。
再想想,陆远很可能也并未把贺木云当成合作对象,只是利用她挑这个时间膈应陆桥之,实行的人是谁根本不重要,所以是不是贺木云和陆桥之,他不在意。
陆远知晓陆桥之的弱点,他的母亲是他的高压线,因此他一再这么利用,屡试不爽。
而陆桥之,他对上我就不那么聪明了,被骗得团团转,当年是因为我欺骗他而生气,还是由于“我”恰好选在他母亲的忌日做的这件事,挑起了他无穷无尽的愤怒,过去的不好的回忆连带现在的经历交织在一起,总有一道“被欺骗”的栏杆阻挡在他面前,告诫他不要相信,才让他无法下定决心接受我。
现在他选择不告诉我的原因,究竟是所谓的觉得自己愚蠢的比例大一点,还是怕我反过来知道他每次见到我都要煎熬权衡,知道他其实也不好过的比例大一点
包括叙述我出事的时候,他被看管起来的经过,他也一言带过,是觉得没必要,还是怕我换位,转而去想他其实也没办法,没法怪罪。
这都不好说了。
唯一好说的只有误会终于解开,不幸中的万幸。
我喘着气,又渐渐恢复平静,在他耳边跟他强调:“不是我做的。”
他突然笑了笑,听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声音低沉:“我知道了,对不起。”
“好。”我偏头亲了下他的耳朵,缓声又确定,“那我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