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却没有像说好的那样和他谈,找了几个人和陆桥之混战,一场过后,他便被关在了陆宅里。
陆桥之当初为了保全陆氏做了十足的准备,公司是挂在别人名下的,对方不参与事务,生意没人去做,根本谈不了,陆桥之光有手机也没用,而在此之前,他没想到陆远会用这种手段,也没想到所有的准备都给陆氏的重新发扬光大做了掩饰。
两天一夜的那期间,陆远很突然地提到了我,陆桥之很警觉,接到别人用我的手机打来的电话的时候,还未答应陆远提出的让步。
到这里我便能懂了,陆桥之自己受了伤,又被关着,找我在哪或是救我都不切实际,他既有担忧暴露我的情绪在,想的更多的应该是:不管是不是真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就行。
所以他很快妥协了,但也来不及了。
那时候谁也不知道致使我死亡的另有其人,没有人会怀疑到贺木云身上,而陆桥之肯定是要将责任推到陆远身上的,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一直没有证据的话,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很是急迫地打扰了刚刚才说不会找的江明风。
我问他那些人之所以给出两支录音,是不是陆桥之做了工作。
江明风回得不快,答案在意料之中,他说:是的。
我看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原来烟哥不是找出真相的主力军,他的上级守口如瓶半年下来,不太可能这次看烟哥的要求就给了面子,唯一的可能是,陆桥之现在的权力盖过了陆远,陆远那里靠不住了,他们便只能选择相告。
想想可笑,也只有我会以为是自己逼迫烟哥成功了才拿到的录音。
陆桥之性格执拗,他想要得到的,势必要坚持不懈地拿到,半年而已,他会成功的。只不过看样子,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其中的波折和艰难。
我一个未曾同他一起经历的都看出来了这样的不易,他一个人闷着做这么多事,不生病反而奇怪。
心底泛出一些无奈,我接着往下看。
关乎第二个问题,江明风没有仔细回答,他说证据已经提交给了律师,相关结果和流程出来后,肯定是要和我们核实与讨论的,又说陆氏的律师团队不亚于贺家,让我静候佳音,不必担忧。
而第三个问题上,字数明显多了起来,我扫了一眼,竟然还有目录,发觉江明风似乎是将陆氏对于这场斗争的所有安排都发送给了我。
我疑惑着翻了翻,在目录后第一页看见他备注了一条:已知会陆先生。
一句正经的话,被他用在这里,倒是十分好笑。
药剂的研发基本成功,下面他要做什么不言而喻,知道有周全的安排就好,其他的,我觉得是机密,以后会看见现场的,书面就没什么看的必要,便直接关闭了邮箱。
这下才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休息了半小时,闭着眼捋了一捋最近发生的事。
最近事情接二连三地来,不像以往坏的居多,虽然犹豫有难过也有,但都是好的,真相由一开始的扑朔迷离到后面的逻辑合理,几乎都是一瞬间的事。
也不是突然的,这些都源于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陆桥之就在其中充当了引路人的角色,事情偶尔因为意外脱手,走向幸好符合了他的设想。
我从来见的都是他直来直往的一面,没见过他这么“处心积虑”的样子,不过剖开来说,也是为的我,那么姑且不谈这个。
但还有一件事:他将所有的事情一股脑都倾倒到我面前给我看,也因此有了另外一个合理缘由。
我有理由相信他瞒了我所有的事将近一个月,接下来必定可以继续隐瞒,他却没有,Z先生的真实身份,他立马就告诉我了,紧接着就是参加宴会,陆远和贺木云的关系,他也没有遮掩,甚至我现在问江明风的这些问题的答案,所有一切,他都坦诚相告。
在思考怎么才能让我惩罚的心是真的,有其他的小心思也是真的。
越想越合理,继为Z先生排忧解难后,这是我第二次这么聪明。
我睁眼去看时间,正好快到十一点半,便给陆桥之发了条短信,直白地问他最近的事是不是也在他缜密的安排里面。
几分钟过去,陆桥之没有回复我,而是给我拨了电话。
我接起来之后,听他说:“后面的事情太多,不确定什么时候能解决。”
“只是想提前和你在一起,没有什么坏心思。”他延续了前几天的说话方式,坦诚道。
他说的不对,有坏心思。
坏心思是什么话都留一句在心里,让我对他少宽容多责备,直到现在,才都说出来。
我见他只是表面坦诚,无声笑了笑,当场学会了一点恃宠而骄,“下次不说明白,就不要想被原谅了。”
陆桥之在那头顿了顿,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