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渊等顾言睡着,这才稍微动了动坐得有些发麻的腿,摩挲了一下被自己握在掌心的手,目光沉沉地注视着顾言,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很多想法,最终停留在言言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昏迷前说过什么?
顾言可不知道自己纠结了许久要和陆先生坦白的事情就这么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暴露了,事实上他还真不记得昏迷前喊过陆景渊什么了,谁让陆先生的称呼平时在心里都已经喊惯了,一点儿违和感都木有,只记得呆愣愣的陆先生不给他叫救护车的事情了,哪里还能想到一个脱口而出的称呼?
就这样,除了肚子有点儿疼意外完全没有一点儿负担的顾言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大概是由于失血的原因,这一觉睡得还挺久,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居然发现天天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的陆先生居然不在,担任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就有点儿委屈……
“总不会是去上学了吧?也不是那么勤奋的人啊……”顾言吸了吸鼻子有点儿不高兴,人受伤的时候总是会比平时更加脆弱,尤其是被人宠坏了之后,忍不住小声地嘀咕:“说好的陪着我哪儿也不去……”陆先生嘴巴里就没一句实话的!
顾言的脸从委屈进化到了小愤怒,皱了皱眉,捂着腹部从病床上起身,刚到门口就看到虚掩着的门外陆先生的身体,对面站着的人居然是池越,对方正皱着眉严肃地看着陆景渊道:“那家伙很有经验,把自己围得严实,附近的监控除了他的帽子和口罩什么都没拍到,我们在警方的协助下开了他离开的那条街上的几个监控,发现他进了一个商场的死角之后就不见了……”
“现在他们正在排查这之后从监控死角走出来的所有人,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想问问你对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印象?”
陆景渊脸色阴沉,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皱了皱眉道:“我没看到他的正脸,等言言醒过来我再问问他,你去查一查陆崇海和他妈最近的资金转账记录。”
“你是说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他有这么大的胆子吗?”池越有些诧异,虽然猜不到谁和自家表哥那么大仇,但是……不至于吧?
“以防万一,我仇人就这么几个,他嫌疑最大。”陆景渊不欲多解释,只随意地应付了一句。
上辈子那个杀手就是陆崇海走投无路的时候雇佣,这辈子他自认远远没把对方逼到那个程度,甚至还给这家伙定了个亲事,就是担心自己做的太绝而连累言言,没想到言言还是被伤到了,甚至比上辈子提前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