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景晔离开,这个还未开始的计划就迎来惨淡失败。
虞洲当他还是小孩儿,义愤填膺地说要替他收拾不负责任的某人,只有林蝉知道,他是蓄谋已久,却没能达到理想结果。
好在景晔再次出现在他的世界。
而他们依然隔着走两步就能遇见彼此的近距离。
“林蝉,哎,林蝉!”
手臂被推了推,林蝉从短暂的发呆中回过神,对上张小兔一双充满八卦的眼睛,眨了眨眼问:“什么啊。”
“轮到你了。”张小兔指了指画室最前方。
张小兔——她原名张嘉慧,但因为一对兔牙被画室同学起了这个善意的绰号——双手托腮,铅笔差点戳上她自己的素描,歪着头:“你最近很容易发呆哦,是不是上次写生见过池老师男朋友就心态崩了?”
“没有。”
“那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张小兔扭头看一眼前方,言归正传道,“交作业去林弟弟,我觉得你要被池老师骂了。”
“他才不会骂我。”林蝉不以为意地说。
学校并没有专门给艺术生安排集训,每年一到高二的春季学期,像林蝉这种本身艺术生,就会开始自行寻找画室进行封闭集训。
林蝉集训的画室叫做“陶意”,规模不大,两个主教老师都很年轻,但经验丰富,画室前两年的成绩喜人,他报名时还费了番功夫。
进入高三后,每周会有三到四天都在画室做最后的训练,备战冬天的联考。
秋天时,画室来了个年轻的男老师,高材生,毕业于国内顶尖的艺术学府,专业成绩名列前茅。男老师在陶意画室是稀有动物,张小兔等一干女生私下激动很久,发现新老师脾气好、爱脸红又容易欺负后,和另两个助教联合起来,有事没事就调戏他几句。
林蝉对这个长相略显稚嫩又待人温柔的老师很有好感,还给对方买过奶茶。
因为上一段“恋情”失败,遇见池念后,林蝉无端生出一点想借由另外的人走出阴影的冲动。但上次写生后,有些不清不楚的情愫就被他快刀斩乱麻了。
池念是心有所属,而他呢?
又困在“景晔回来”的枷锁里出不去了。
拿着素描,林蝉站在池念旁边,端详着他的神色:皱眉,嘴角也紧绷,好像不太满意——可能确实要挨骂了。
池念把素描往底板一夹,抬起头看他:“状态不好?”
林蝉没说实话:“最近失眠。”
池念一双微圆的眼睛凝视他,根本没信这句随口编造的借口:“失眠?你看线条、结构乱成什么样了,我不用你应付了事,懂吗?”
林蝉脸颊微红,是被臊的:“……好。”
“要是真遇到什么不高兴,心态问题之类的……你看,”池念说到这儿,铅笔指了指画室角落一个男生,“昨天跟陶老师那儿哭了半天,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