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你说清楚,姐。”景晔放在膝上的手指收了收,“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赵璐并不意外:“嗯,你提。”
再开口时齿根发酸,景晔说:“不管我们后面怎么样了,分不分手,你在做预案的时候都不要有任何……可能会伤害到他的。”
“什么意思?”
“可能让我弟弟……”景晔顿了顿,纠正林蝉的身份,“就是我男朋友,别伤害他的任何隐私。”
“我们在一起是我提的。”
“他还没上大学,如果以后出事也和他无关。”
晨光烂漫,微风吹面不寒。
早春,北京西边的公寓楼内,玻璃窗影子如海水漫卷。
送走赵璐后,景晔站在玄关目送电梯的楼层数字下到负一层,深深吐出一口气。
赵璐最终是答应了他的所谓条件,可未来迷茫,一切暂无定数,他今天坐立不安的担忧是否能够成真尚不可知。最好的结果是爱情事业双丰收,但景晔觉得好难,他只期望这段日子顺利地过去。
揉了揉刚才太过激动岔气而酸痛的肌肉,景晔掂量片刻“未到的社会死亡现场”和“当下金屋藏娇的快乐”,选择及时享受。
他伸了个懒腰,转身关门,然后看见林蝉站在客厅。
林蝉手里还攥着吃完包子剩的食品袋和豆浆杯,就像平平常常出来扔垃圾似的与景晔对视,却看得景晔开始头皮发麻。
“啊……”他平常地问,“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吓我一跳。”
“站好一会儿了。”林蝉说,在沙发上坐了。
景晔又忐忑起来,想着“我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在慌什么慌”“他有没有听见我和赵璐的谈话”“不对啊我不应该怕他”……脚却不听使唤,要自行迈向卧室,大有把自己关在里面躲避现实的意思。
“哥哥。”林蝉说,一把扯过他,“她是不是威胁你了!”
景晔:“……”
景晔:“啊?”
和他写好的剧本走向不一致?
林蝉对景晔的一瞬间迟疑置若罔顾,他认真地说:“我不知道你经纪人怎么考虑的,但如果影响到你以后工作机会……要不你就告诉她,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我晚上就离开北京了,不会招惹你。”
重重的几个字,景晔如梦惊醒,反手抓住林蝉一推。
沙发凹陷,他内心腾起了无名火,单膝跪在林蝉腰侧,揪住衣领,很想晃一晃林蝉的脑袋看能倒出多少水——可真让林蝉痛了,他又舍不得。
他只能提高声音喊:“招惹?你说什么鬼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