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宸宇眯着眼,朝下看去,这悬殊的高度还是让他脚底发虚。
目光潦草间却瞧见那平台之上立着四根大柱直耸入云,正中央盘腿坐着一个青衣长袍的男子。腿上放置着一抹长琴,低着头似乎是在抚琴,只是那音律杂乱无章,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突然那琴弦扭动着弹出一抹青色光晕直冲两人而来。
“是我啊!”玄鹤大喊着,右手也顺势而出,画出一抹墨色的圆形屏障,青色光晕撞上屏障发出“叮”的声响。
青衣长袍的男子抬头,却露出睡眼惺忪的模样。
“靠,青翎你是睡着了吗”玄鹤御剑降落,陆宸宇十分自觉的跃了下去,只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有什么问题吗?青翎歪着头,眯着那狭长的眼眸瞪着玄鹤。
陆宸宇望着眼前的青翎,不是说这青翎道长长得很丑吗?明明就是一个美男啊,他不禁怀疑起玄鹤道长的眼光。难道自己在他眼中也会很丑吗?
“没问题,没问题,只是你咋在这睡呢?”玄鹤败下阵来,连忙躲避着他的目光。
“那是个什么玩意?”青翎微微蹙着眉,表情略显不开心。
陆宸宇还未缓过神来,听见青翎这样说,于是回答道“那个什么玩意是指我吗?”
只见他身旁的玄鹤“啪”的一巴掌打到了陆宸宇头上,“你小子,难道那什么玩意是指我吗?”
陆宸宇本来就懵,反倒这一巴掌把他打清醒了,这青翎性格果然挺怪的。
于是他便低着头不言语,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吧,反正我是来学艺的。
玄鹤注意到四周散落着奄奄一息的灵鸟,终于知道青翎为什么在这了。
“来找你了?”
“最后一届,只是想确认我参不参加。”青翎抱着琴站起身来,他四肢修长,乌黑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盘套在玉冠下,玉冠两侧垂落下的冠带,随风轻轻摆动。他浑身自上而下都散发着一股冷意。
“所以你把它们都杀了?”玄鹤脸上带着一丝痛苦的表情。
“对啊,今天晚上又有烤鸟肉吃了。”青翎扯着嘴角,竟然笑了。
“你还笑,那我找他们来又有什么意义!”玄鹤的五官拗在一起,本来还算俊俏的脸,此刻却显得及其难看。
“太丑了!”青翎嘴角还是带着浅笑,只是伸出手指向玄鹤脚下的飞剑。
玄鹤转过头去,却瞧见在那飞剑的末端,正卧着一只青绿色的灵鸟,歪着头盯着他们看。
“这里全是空房间,随便挑吧!”青翎撂下一句话便走了,他走路很轻,就像是踩在软绵绵的云一样寂静无声。
“还不拜谢师父!”玄鹤又是一巴掌拍到了陆宸宇的脑门,也真不怕把他拍傻了。
“谢,师父!”陆宸宇连忙行拜师礼。
却没有听见青翎的回应,因为他转眼间就消失于云雾中。
玄鹤小心翼翼的托起了那只灵鸟,轻轻的安抚了它头顶的绒毛,生怕它一不高兴就飞走了。
“玄鹤道长,师父要参加什么?”陆宸宇一想刚刚好像还提到了自己。
“参加修真大会,不止是青翎参加,还有他的徒弟。”玄鹤抬起头顿了顿“就是你们。”
“青翎已经缺席两届了,若是这一届再缺席,那他就没有资格待在天翎峰了。”
修真大会,凡界各大宗门以及散修的比武盛会,若说上中下三品的品级排名是依靠宗门坐镇宗师而排列,那各品内部的排名则是靠着修真大会的比武结果而定,因为散修极少,也都是孤军奋战,所以基本就是参加热闹一下而已。
十年为一届,这二十年来浮华山已经从中品第一掉落为中品第三,若是比武中再次垫底虽然不会因此掉落到下三品,但面子上总会有些挂不住,在修真界的威望也会大打折扣。
只是玄鹤并没有提到“浮华山上一届输的很难看。”因为他怕打击这些弟子的信心。
天翎峰收人的消息传播速度极快,毕竟天翎峰一直以来都是浮华山弟子们的谈资。只要有关天翎峰的事情就会被一传十十传百,以致各种各样的流言满天飞,虽然宗门有所禁止,但私底下大家还是会八卦一番。
他们也是因为天翎峰人少,无法布置耳目才变得如此胆大妄为。
“据说还有个娇弱美人~”某个弟子一脸的义愤填膺,本来浮华山女弟子就极其的稀少,还硬生生被天翎峰抢去一个名额。
“真不知道宗主是怎么想得,就让天翎峰那个色老头为所欲为吗?”虽然这些弟子们都未见过青翎道长的模样,可他却在流言中被刻画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色痞老头。
“谁知道这次这三人又会待多久,说不定过个几天就被赶下山了!”以前也会收人,但那些弟子们大都待不长久,便会以各种名义赶下山去。
所以一直以来青翎道长在大家心目中刻画的形象都十分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