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公寓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唐秘在空旷寂静的楼道楼道里打开了房门。
这套40多平的loft单身公寓是唐秘自己租的,如果只算单层面积的话还没宴景行家的浴室大,但这里因为是属于自己的,所以让他心安。
粗略的打扫完卫生天都快亮了,唐秘丝毫没有睡意,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和笔,抬头望着天花板思索一会然后落笔记录着什么。
他的父母在他十四岁时就去世了,过早的独立让唐秘明白一个人生道理,冲动和眼泪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只有理智的走一步算三步才能化解难题。
……
送完徐锦棠回到家,宴景行打开门后发现有些不对劲。灯没开,玄关处的地上没有他的拖鞋。
自从唐秘搬过来以后,回来的再晚,灯总是开着的,他的室内拖鞋会整齐的摆放在门口方便他穿着。
宴景行打开鞋柜,看见唐秘的那双浅蓝色棉拖安静的躺在鞋柜中,他没有回来。
松了松领带,宴景行心中有些烦躁。他拿出手机给唐秘发了条微信。
【你在哪儿?】
过了两分钟,没有收到回复。唐秘有个很好的习惯,不论什么时间都会秒回信息。
宴景行再次点开聊天界面,发现在会所发给唐秘的那条信息也没有得到回复。他索性给唐秘拨了电话,手机里传来客气的系统录音,唐秘关机了。
挑了挑眉,宴景行想起在会所里唐秘临走前微红的眼眶,轻哼了一声,小白兔被人欺负我没有帮他,所以生气了。
回忆起陈冲那些污言秽语和他在唐秘肩头乱摸的那两下,宴景行给陈冲发了条消息:傻/逼。
刚发完信息,助理叶松的打电话打了进来。是已经预约好的欧洲分部的视频会议,汇报上个季度的工作总结。宴景行按按抽痛的额角,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视频会议直到凌晨四点才结束,宴景行打开微信,唐秘仍然没有回复信息。他烦躁的揉了一把头发,懒得再去管了,给叶松发了条信息,让他通知司机中午再过来接。
早上,宴景行被客厅传来的嗡嗡声吵醒,他习惯性摸一把右边的位置,结果什么都没摸到。睁开眼他才想起来昨天唐秘没回来。
摸出手机,才9点多,客厅里嗡嗡声还在继续,他索性起了床。
陈姐正在用吸尘器清理客厅地面,刚清理到卧室门口时,宴景行揉着额头打开了房门。陈姐蓦然对上宴景行冷峻的面孔,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宴…宴…先生。”
宴景行扫了眼将他吵醒的吸尘器,语气冰冷:“你怎么在这?不是隔一天打扫一次吗,我记得你昨天来过了。”
陈姐战战兢兢解释:“昨天也来了!昨天晚上唐先生发信息叫我今天再过来一趟,我是九点以后在您平常已经出门的点才过来的,我也不知道您还在家里,吵到您了真是不好意思。”
宴景行抬手打断陈姐的絮叨:“你说唐秘叫你过来的?”
陈姐怕眼前的冷面老板不相信,掏出了手机:“是的,您看,唐先生还跟我说卧室和卫生间要着重打扫。”
宴景行看了一眼手机,冷哼了一声。12点半的时候发的信息,至少那时候唐秘的手机是没有关机的,那么关机之前是故意不回复信息喽,脾气还不小。
面对低气压的老板,陈姐有些手足无措,直到宴景行叫她先回家,她才松了一口气。
宿醉和缺觉让宴景行头疼欲裂,喉咙干痒,他倚靠在沙发上醒神。如果唐秘在的话,一定会给他揉揉太阳穴,凑在他耳边轻声问,喝水吗?要不要加柠檬片?
脑子里不自觉又想起唐秘,让宴景行愈加烦躁。他走到餐厅打算倒杯水,这才发现,餐桌上的马克杯不翼而飞了。他迅速去了一趟衣帽间和卫生间,果然,唐秘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
中午宴景行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叶松已经将文件按轻重缓急整理好等着了。见刚进门老板寒着脸好似一头磨牙的狮子,叶松说话都不自觉的轻了许多。
叶松将代签的文件一字排开,宴景行提笔行云流水签下自己的名字,嘴上随意的问道:“唐秘有联系你吗?”
叶松手下一顿。
关于关于唐秘和老板的关系,叶松一直拿不准。他跟了宴景行四年,从来没见过自家老板身边停留过任何男男女女,更何况是已经同居的关系。可是老板平常对唐秘的态度又很冷淡,完全不像是正常交往的男男。唐秘也不像其他大老板包养的小情人那样,要资源要钱。
“昨天晚上0:35的时候唐先生给我发了信息通知我,以后您家里的家政服务还是由我来安排。”叶松如实回答,作为一个对数字非常敏感的专业助理,他甚至精确到了分钟。
宴景行表情未变,手上的力道却重了许多,力透纸背的程度。
叶松吞了吞口水,小心问道:“要不要我给唐先生回个电…。”话……
宴景行蹙眉:“不用!”
一只花钱留在身边的兔子,对主人亮起尖牙,要晾他几天教训一下。
叶松噤声,直觉的感到自家老板和唐先生可能发生了什么,脑子一转他马上联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在会所接老板时老板身边那个儒雅的男人。偷偷觑了一眼面色不快的老板,叶松才小小声提醒了一句:“昨天晚上我去接您的时候在停车场我好像看到唐先生了。”
宴景行的笔尖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应,问道:“俄罗斯的那个商场入驻项目是不是遇到问题了?”
“是的,昨天开会您已经决定让许总明天飞去俄罗斯跟进这个项目。”
“给我也定张机票,我和他一起去。”
“好的。”叶松摸不着头脑的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