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近几年来，她再未唤过。
“你快好起来，四郎只要你。”秦墨啸吻着她的额头，心底却有了前所未有的空荡感。
玉笙烟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身子才渐渐好转。
秦墨啸也坚定不移地陪了她一个月，亦如当初那般寸步不离。
玉笙烟有些晃神，秦墨啸对自己这般上心，是出于真情，还是愧疚，她捉摸不透。
可最后这所剩无几的生命中，有他这样尽心的陪伴，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肺里突然堵得慌，玉笙烟拿起手帕捂住嘴，轻声咳嗽。
枣红手帕还未移开，她便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自己的身子，是越来越糟糕了……
“怎么了？”秦墨啸看到了她脸色的异常。
玉笙烟用手帕捂住嘴，微微摇头：“突然想吃西巷街的梅花酿了。”
她不想让秦墨啸看到自己的狼狈。
“我马上去买。”秦墨啸眼神泛亮，随即踩着军靴大步离开。
他一走，玉笙烟才松开沾血的帕子，嘴角还带着一丝血渍。
“给我多备些枣红色的手帕。”玉笙烟对着小七吩咐。
小七心疼自家主子的坚韧，却也没敢忤逆她的决定，一路小跑着去了库房。
直到傍晚，玉笙烟都没等到秦墨啸买来梅花酿，更没等到小七带回枣红手帕。
她有些不安地在梅苑大门口踱步，心想要不要再派个丫鬟去库房看看。
“嘭”忽地一声枪声，响彻整个北帅府。
玉笙烟手中沾血的帕子被震落在地，心如擂鼓般急剧跳动着。
“夫人！”主厅一个丫鬟慌慌张张朝玉笙烟跑来，噗通跪在地上。
“小七姐姐……被大帅枪毙了……”
6章
玉笙烟的心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疼意细密连绵地涌了上来。
“你说什么？”她喃喃地看着那丫鬟，四肢百骸都已透凉。
小七死在梨苑，苏清清的住所。
玉笙烟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看到躺在地上的小七，浑身是血，胸口一个子弹窟窿。
“小七。”玉笙烟瘫软在地，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小七鼓着眼，眸子透着惶恐和绝望，双手紧紧攥着一块枣红布料。
她胸口的血已经和那布料颜色融为一体。
“她蓄意杀害苏姨太，我刚若不开枪，他们就一尸两命了。”
秦墨啸手中还握着枪，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玉笙烟抬眸看着他，眼底是说不出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