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北逃下床的姿态太慌张,像个与他一起被捉奸的奸夫。
江安乔不由自主地弯了一下唇角,又很快抿紧了唇。
现在无论他和谁睡在一张床上,陆宴都不能来捉奸了。哦,以前也不能,因为他没给陆宴那个身份。
江安乔这次是真的醒了,他缓慢地调整呼吸:“谢谢你照顾我,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陆宴光着身子大喇喇往床沿上一坐:“你没事了,你清醒了,是吧?”
江安乔听着他这个腔调好像是要算账,他抬手按了按额角:“有什么事情上班之后再说,好吗?”
“哦,差点把你给上了也上班再说?”陆宴慢吞吞地把一个小瓶瓶放在床头柜上,背对着他,低着头给自己套内裤。
“你说什么?!”江安乔一脚踹过来,却被陆宴轻松抓住了脚腕。他内裤刚伸了一条腿进去,因为猛然起身的动作又滑落到脚踝处。
江安乔眼眶是红的,呼吸也很急促。
他不是没记忆,但他以为是梦。是他混乱了,他没有分清陆宴和陆小北。
“我帮你回忆一下。”
陆宴露出有些痞气的,之前在江安乔看来非常欠揍的表情,慢慢把江安乔压在床上,一只手与他的十指相扣。
“这些,别说你不记得了,”陆宴用另一只手把床尾的衣服捞过来,一件一件给江安乔看,“陶余让人送来的,还记得吗?嗯?”
他拿过床头那个小瓶瓶,挤出一点在掌心:“这个,抹在你哪儿了,你记得吗?”
“就是他妈的要疼,不疼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陆宴紧盯着身下江安乔的脸,沉声重复着,眼眶又红了。
“我昨天回过你梦里一趟……”
“你坐在我的墓旁边让我带你回家……”
“你他妈喝醉了说我怪你,我怪你什么,我哪里舍得?!我就知道我活不了多久,能使劲疼你就想疼你多一点儿!你又没错,我怪你什么?”
陆宴越说越大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几乎是掷地有声。他的眼泪落在江安乔脸颊上。
江安乔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儿地流泪。
陆宴还没跟他算完账。
“我来你梦里你就戒烟?啊?你以前抽烟的吗?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你他妈身上都有烟味了你抽多久了?!”
他以前也抽烟,但没烟瘾,一包烟二十根他能抽三四个月。可后来不行了,陆宴不到他梦里来,他以为他要养成一个对身体不好的坏习惯,陆宴在天上或者在哪儿,看见了,心疼了,就会来了。
“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我去梦里找你的时候被你的烟味给熏走了?我他妈是!是走得急,没来得及托付谁照顾你,那你就能糟蹋你自己了?啊?江安乔你真的长本事了!”
江安乔被他吼得只能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
“我到你梦里,你就戒是吧?那现在呢,现在我人回来了,你是不是该对你自己往死里好了?!”
江安乔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陆小北的脸和陆宴的再次重叠。
陆宴紧紧攥着他的手,眼睛通红地流着泪吼他:“点头啊!”
江安乔乖乖点头,心里酸胀的情绪没有出口,堵得难受。他一边大声哭着,哭得嗓音嘶哑,一边点头:“我全听你的!”
没人能装这么像的。
没人能像陆宴那么爱他。
“你还要在梦里和我谈恋爱?”陆宴已经哭得话也说不清楚了,江安乔哭他就疼,他拽了纸巾抖着手给江安乔擦脸,声线也在发抖,“不行,啊,你听好了江安乔,不行!你想在梦里谈,我不乐意!”
“你看着我,你看着我,”陆宴强迫他看着自己,“我,换了具身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你必须得信,我是陆宴。”
江安乔哑着嗓子重复:“你是陆宴。”
眼泪越流越多,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江江,”陆宴的声音低了下去,“对不起,全是我的错,但是我现在回来了,你没在做梦。”
“上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就是让我来爱你的。你不适应,咱们可以慢慢来,你要是永远不适应,那咱们就不谈恋爱,你只要知道,你的陆宴还活着,别再为此难过了,好吗?”
“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
在郑寒昱与裴秀的订婚宴上,他突然心脏绞痛,吃了随身备的药却也没有缓解,只能马上离场去医院。
路上,心脏越来越痛,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大概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所以想要跟江安乔再说点什么的。
可是那片黑暗来得太快了,他刚找出江安乔的号码就失去了意识,眼睛闭上,再也没有醒来。
所以陆宴猜到江安乔可能喜欢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江安乔因为他的突然离开要受到多大的伤害。
好在,他回来了。【鬼姐姐鬼故事】|guiJJ. N et| 情绪到顶了,害。该心疼的都心疼一下哦,咱明天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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