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哼了一声,果然与府里丫鬟说的一样,这个人不好相与。
怀疏寒神色凝重,一片漆黑里,他靠着门滑落,抱着双膝,将脸埋在臂弯里。他心口闷闷的,说不清到底为了什么。
是因为身边少了一个人还是因为那个丫鬟说这些话来恶心自己?
怀疏寒咬着唇:“都是骗子。”半会后,又转念一想:也好,季侯琰与王妃情投意合,那很快就会厌了自己,打开孟昱卿的陵墓了。
他心中万分复杂,似掀了五味瓶一般,但是一想到季侯琰如今揽着别人入怀,怀疏寒不禁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
次日,季侯琰醒来时头疼欲裂,他闭着眼捂着额头缓解疼痛,忽然背后靠过来一具温软的身体。
季侯琰头疼随即烟消云散,他忽然发现周围极为陌生,不是在疏影苑。
“王爷。”凌汐头靠着季侯琰背上:“王爷这么早起吗?”
季侯琰如临大敌,推开凌汐下床:“你给本王下/药。”
不是疑问,这种招式他见过几遍了,之前误解怀疏寒和季瑞裕时候,怀疏寒就是被下/药,之后苏忆也是趁他酒醉爬上他的床。
只是没想到凌汐学了两人精髓,偏偏他还中圈套了。
季侯琰额角青筋暴起,怒不可遏,一掌掴在凌汐脸上。
“下作。”
凌汐懵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哭诉道:“王爷冤枉臣妾,昨晚王爷喝醉,是王爷将臣妾当成了怀公子,才有一夜之情。”
季侯琰对昨夜的事毫无印象,他搂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神色阴沉:“哼,你以为本王是好糊弄的?”
“王爷。”凌汐要去扯季侯琰的衣服,即便不念夫妻之恩,那她也是镇国公的孙女,就不能让季侯琰看她一眼了?
季侯琰挥开她的手:“来人,笔墨伺候。”
凌汐一震:“王爷。”
季侯琰冷冷道:“当真以为本王不敢休你了。”
没想到只是下个药就让季侯琰动了休妻的念头。凌汐吓得从床上滚下床,拉着季侯琰的衣摆啜泣:“臣妾真的冤枉。王爷,您别这么对臣妾,臣妾还能帮您劝母后,您想与怀公子双宿双栖臣妾也能帮您,您也不想母后日日找怀公子麻烦,令他在王府不得安宁。”
不错,想留下怀疏寒就不能令他在王府不快活。季侯琰望着凌汐:“好,本王暂且放过你。”
说罢,季侯琰拿着外袍拂袖而去。
芝兰连忙过去将凌汐扶起:“小姐……”
“又是他,又是那个贱/人。”凌汐攥紧手:“我不会放过他。”
本来这一夜过后她就利用完怀疏寒,打算斩草除根,反正过些日子告知有身孕,季侯琰也不敢拿她如何,但是没想到季侯琰谨慎心如此重,先怀疑她下/药。
如今她也不得不先放过怀疏寒,待过些时候曝出有身孕,再动手也不迟。
凌汐抚摸着肚子:“就让他多活一个月。”
……
季侯琰到疏影苑时颇为心虚,对于昨晚的事他不知道怀疏寒知不知道,却抱着侥幸的心,或许怀疏寒根本不知道他在凌汐那边。
他踏入疏影苑时怀疏寒正靠着门扉,见他过来神色淡漠,宛然回到了曾经疏离之时。
“疏寒。”季侯琰在他面前停下,抬手要抚摸他的面颊,下一瞬就被怀疏寒挥开了。
怀疏寒眼眸里带着冷意,季侯琰心里蓦地跳了一下,有种不好的直觉。
“你知道了?”季侯琰问:“谁说的?”
“与我有何干?”怀疏寒忽略心中那抹不适:“你既与王妃恩爱,你打开陵墓……”
又提孟昱卿。季侯琰暴躁道:“你有哪一天能不能孟昱卿的?”他手用力抓着怀疏寒的肩,双眸阴翳:“你在我身边每天就想着离开?”
“是。”怀疏寒毫不犹豫:“若非迫不得已,我怎么愿意留下来,我跟着你本来就是为了带走仲云……你……”
怀疏寒惊呼一声,他被季侯琰扛在肩头上。季侯琰一步跨入门内,将怀疏寒摔在床上,随即一条腿压在他身侧被子里,双眸紧紧锁着他,一边解着身上的衣裳。
怀疏寒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转身便要消失,被季侯琰眼疾手快抓住脚腕。
“你别碰我,你别再碰我。”
季侯琰将他拖到自己面前,目光如火:“你怕是忘记是谁的人,本王就让你再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