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侯琰讨好着:“为夫腰还疼着,椅子太硬,夫人可得为为夫搽药。”
怀疏寒到底还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各种花样他都在怀疏寒身上试过。不论是卧房,还是庭院,亦或书房,都留有他们的身影。
怀疏寒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道:“你不是在她那里就寝。”
季侯琰理直气壮的:“那我也没说要与她同床共枕,她又没夫人温香软玉抱着舒服。”
怀疏寒:“……”骗子。
季侯琰要他搽药不过是说笑,但他昨夜确实在凌汐那边看了一夜的书,并未与她同床共枕。
季侯琰昨日答应下来本就是心中有郁结,想看看怀疏寒吃味。不管今日怀疏寒为了谁抽了凌汐一顿,总归他抽凌汐心中肯定是有本王的。
另一边,一直暗中盯梢的侍从将此事禀报了季瑞裕。
“他当真如此说?”
“千真万确,属下亲耳听到,怀夫人亲口说的,他是鬼,说要伤他只能是符箓。”
季瑞裕摸了一下自己身上佩戴的符箓,这是他回来时去寺里祈祷来的。
“他若是真是鬼,季侯琰倒是胆大包天了。”季瑞裕想到什么,笑了一声:“他连鬼都敢睡。”
他忽然想到什么,道:“你去将苏忆叫过来。”
“是。”
下属下去,很快又带着苏忆过来。
自季侯琰娶了王妃之后苏忆便安分不少。一来他苏家不敢与镇国公府斗,二来自有王妃对付怀疏寒,他坐山观虎斗便是。
被季瑞裕叫过来时苏忆还不知是为了何事,听他问起季侯琰有一幅画时,苏忆想了半晌才想起傅蔺曾告诉过他此事。
“不错,花公公曾说王爷手中确实有一幅画,那画中少年与怀疏寒一模一样。”
说到此事苏忆依旧咬牙切齿。
季瑞裕心中有了盘算,问:“你可知此画在何处?”
“不知。”苏忆疑惑道:“裕爷为何问起此事?”
季瑞裕也不瞒他,何况苏忆此人见不惯怀疏寒好,若是他能找到那幅画必然是好的。
“爷自是想看看那幅画,那怀疏寒说自己是鬼,也不知是真是假。”
苏忆错愕,道:“他亲口所说?”
季瑞裕颔首,便见苏忆神色不定,随即便说不适离开。
季瑞裕正缺个人打探,若苏忆能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对他是莫大助益。
这次苏忆没有打草惊蛇,也不会草率直接去找怀疏寒,无凭无据,若他只是人,平白惹季侯琰厌。
他利用自己在府里的人脉关系打听那幅画的事,倒也打探出王爷的卧房里有一间密室,而有下人在清明节时看到王爷提着祭品去了卧室。
同时苏忆得知王爷夜夜宿在疏影苑,并未回主院。
这般,他便趁着天黑一个人摸进了主院。
他要找到那幅画,他直觉那幅画一定与怀疏寒有关。
苏忆不敢点灯,在黑暗中摸索,总算找到机关——书架上的一棵红珊瑚。
苏忆摆动了它,挂着一幅山水画的墙壁应声而动,随即出现了一间密室。
苏忆心潮澎湃,他走进密室,这间密室不大,但摆了椅子和供桌,供桌上摆着祭品,而供桌后挂着一副画像。
画里少年白衣翩翩,眉目清癯精致,一双琉璃眸缀着万丈光芒,一点朱唇,嘴角一抹盎然笑意。
不是别人,是怀疏寒。
而密室中间却放着一具白骨。
苏忆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脸色就变了。这里挂着一幅画,又放着尸骨,还能是谁的?
那个怀疏寒当真死了?
苏忆走到供桌前,将画像拿下来卷起,悄悄离开。
他回到自己的厢房,在灯火下打开画卷,看着画上的人又嫉又恨。
若是这个人真是怀疏寒,那王爷未免也太在意他了,不仅祭拜他,连他的尸骨也留在密室中不肯入殓。
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做到入此。
想到这里,苏忆视线落到旁边的灯火上,心中一动。
烧了这画像,让他再不能祭拜。
苏忆拿着画像就要靠近烛火,忽然被人按着手。
“你干什么?”苏忆不虞。
季瑞裕拿走他手中的画:“这可不是简单的画像,这是幅人皮画。”
“什么?”苏忆闻言一慌,当即便撒手,只觉得一阵恶心。
季瑞裕摸着画纸:“这触手柔滑细腻,又保存了这么久完好无损,看来我那大哥很在意这幅画。”
“你想拿着这画做什么?”
季瑞裕笑了笑:“先留着,那怀疏寒还要再试探试探,若他真是鬼,便将他打的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