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恪沉默了一会,随后继续说,“他发烧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声音沉了下去。
邹明觉得江总确实太不讲道理了,“江总,我给你打过电话,没人接,后来你助理接了,说你也在发烧。后来温少爷烧退了我打算跟你说一声,没想到助理说你还在昏睡中,烧还没退,这也就没再打电话。”
“不过你放心,医生给温少爷检查过身体了,没什么问题,应该是身体的自我调节功能。”
江恪听了温曲尘没事,没再多追究,只是冷着声音说了句:“记住自己的职责,人要是出了事,你也别想好过。”
邹明拿着被挂断的电话摸了摸头上的冷汗,他好歹也是个金牌经纪人,没想到整天夹在两个祖宗之间,安抚了这个安抚那个,这命怎么这么苦。还好工资高,不然他一定撂挑子不干了!
第二天一早,江恪来了温家。
他一米八七的身高,穿着一件黑色的薄风衣,整个人高大挺拔,气质凛然。
只是这凛然的气质显然不能作为开门的利器,温家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过了好几分钟才有人给他开了门。
江恪面对着显而易见的针对面不改色,迈着长腿进了温家。
温家现在是温曲尘的哥哥温庭竹掌家。
温家父母在温曲尘十八岁,温庭竹二十四岁的时候把家业往兄弟俩身上一扔,出门环游去了,然后温曲尘又把自己身上那部分往温庭竹身上一扔,接着演戏去了,于是温庭竹成了温家唯一的当家人,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所以江恪一进来看到温庭竹在家吃早餐的时候还略表惊奇以示礼貌,“温总,都这个时候了还没去公司?”
“江总不也没去。”温庭竹不紧不慢地咽下最后一口,好整以暇地往后一倚,“我听说江总昨天还在国外啊,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江恪拉出一把椅子,自然地坐下,深色冷淡说:“事情谈完了自然就回来了。温曲尘呢?”
听到他问,温庭竹手指摩挲着咖啡杯,如有所思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贯的标志笑意,“江总先别忙着找我弟弟,不然我们谈个生意,你把城北那块地给我,我告诉你我弟找你是为什么,怎么样?”
“不用。”江恪不接受他在敲诈般的交易,神情一如既往的从容,“待会他会跟我说,我何必用一块地去换一个马上就能知道的消息。”
温庭竹无所谓地一摆手,然后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等人离开了,江恪也没多坐,起身往楼上走。
温曲尘昨天晚上因为重生的事失眠,翻来覆去很晚才睡着,等江恪开门进来的时候,他还在光怪陆离的梦里出不来,一会梦见江恪宠着他纵着他,一会梦见江恪出轨了,整个人在梦里跟坐过山车似的,别说睡好了,没魔怔了都是好的,所以在听到江恪那熟悉的叫他起床的声音后,他习惯性地一巴掌打了过去。
上一世江恪经常被有起床气的温曲尘打,早就练就了准确无误地抓住他手腕的功夫,可惜这一世的江恪还没来得及适应温曲尘的起床气,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手劲也不重,就是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等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后,温曲尘先是一惊,随后觉得自己这巴掌打得真对,死渣男,早就该打他了!
江恪被打得愣了愣,大概没想到自己能挨打,一时也没回过神来。
看到他愣着,温曲尘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从另一侧下了床,麻溜地跑到了卫生间反锁上了门。
虽然渣男该打,但是现在的江恪可不是以后的江恪,对他没什么感情,要是一生气还击,他可打不过他!
在卫生间洗漱完了,看着镜子里更加年轻朝气的自己,温曲尘想起了昨晚的决定,既然重来一次,那有些遗憾就不能再留下了,上辈子因为意外退出娱乐圈,这辈子,他一定一定不会再让意外出现。
当务之急,是他和江恪必须离婚,这场婚姻是意外的源头,虽然过程幸福,可是结局不尽人意,早晚悲剧的婚姻,没有什么继续下去的意义。
然而到了楼下,看到坐在餐桌前剥鸡蛋的江恪,温曲尘心里先涌上来的却是一阵难过,舍弃一个爱过的人,总是有点难过的,但是一想到江恪的背叛,他把心里那点不舍压了下去。
特地挑了个有点距离的位置坐下,温曲尘把手里的纸递给了过去。
他刻意忽略江恪剥好后放在盘子里的鸡蛋,冷着脸说:“江恪你看看,这是离婚协议,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江恪正在盛粥的手一顿,心里咯噔一声,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后悔刚才没有跟温庭竹换消息。
不过江总毕竟是江总,心理素质过硬,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面上表现的丝毫不慌,他接过那几页纸放到一边,把粥递到温曲尘手上,温声说:“先把粥喝了。”
“你先把这个签了。”温曲尘躲过那碗粥,朝那个离婚协议一抬下巴。
“不行,结婚是我们两个商量的结果,那离婚就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江恪见躲不过去,只能开口回应,“你要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但是离婚是不可能的。”
温曲尘被他噎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重生和江恪将来的背叛,谁知道会不会被当做神经病抓起来啊。
这样一想,他索性也不编什么弯弯绕绕的理由,直接甩出了两人这个阶段原本的情感状态。
“因为我突然觉得,温江联姻,对我们温家好像也没有太大好处。更重要的是,”温曲尘忽然声音一顿,声音冰冷,“我不喜欢你。”
江恪眼睛黑沉沉的,不见情绪,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温曲尘看着他这个小动作,知道他有点焦虑。
上一世的江恪也是这样,情绪不外露,只是在内心波动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这样做,这也是温曲尘后来才知道的事。
但是他在焦虑什么?温曲尘看着他的手指思考,又被耳边低沉的声音拉回了思绪:“那我要是让你喜欢上我呢?”
温曲尘抬头盯着他黝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不可能。”
【作者有话说:新文来袭啦,请各位小可爱愉快地接收吧~
猜一下江恪在焦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