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乙清是真怕华瞻会吃了自己,刚才在课堂上爆发出来的气魄和强硬,这会儿大概都随着汗水蒸发出体外了。
“过来!”华瞻不耐烦地重复了一句,是对着苏乙清。
“觅儿也来。”随后这句温和了许多,是对着华觅儿。
于是,苏乙清只能硬着头皮,迈开虚腾腾的脚步走了过去。
华觅儿大概因为刚才的事情也还有点怕华瞻,她没有向平时一样撒娇着要抱,而是很乖巧地坐在了华瞻身边,瘦兮兮的小身板挺得笔直。
而苏乙清就更害怕了,他甚至连坐着都不敢,只能垂首靠墙站着。
“坐好。”华瞻不满意地说了句。
华觅儿以为父亲说的是自己,当即坐的更直了,甚至学着父亲的样子,两只小手紧紧抓着膝盖。
苏乙清也不自觉地往墙壁里缩了缩,恨不得与这面雪白的墙融为一体。
“我说你,苏乙清,过来坐好。”
“啊?!”苏乙清抬起头,正对上华瞻幽黑的眼眸,“那个,华大帅,我,我站着就行。”
华瞻皱起眉头:“是不是我说每句话,你都要跟我对着干?”
“没有。”苏乙清双腿已经先于大脑听从了华瞻的指令,来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坐好之后,苏乙清又发觉自己距离华瞻好像太近了些,就跟对方身上刺人的冰锤扎到了自己一样,浑身不自在。
于是,苏乙清默默地、轻轻地、微不可闻地抬起屁股想要往外挪一挪。
“之前,海儿发过一次病?”华瞻似乎没意识到苏乙清在干嘛,他微微侧头,眼睛看着手术室的门,半张脸却对着苏乙清。
“那个,是的。”苏乙清当即坐定,也学着华瞻的样子坐的笔直,双手放于双膝之上,掌心的汗透过裤子快把皮肤给融湿了。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苏乙清老实交代:“是……是因为华大帅您当时出征,正在跟反抗军交战,管家和军部沟通之后,决定暂时不要告知您。”
那一次华海儿发病,管家说军部下了命令,为了防止华大帅在战斗中分心,特命所有人都不得擅自将事情上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