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煜东没有发火,他的视线有一瞬的失焦,但很快收敛回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然后,丁煜东转身就往门外走。
“你去哪里?”华朗上前一步,拽住了丁煜东的手腕。
丁煜东猛地抬手,避瘟疫似的甩开华朗的手,冷道:“让我一个人静静。”
最初,丁煜东把陈炫汐安排进入赤盗卧底的时候,是没想到他会死的。毕竟那个时候,他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沦落到被和平使者软禁、被华朗软禁的地步。
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陷害华瞻、联手戚汉钦,最后夺取胜利的人一定是自己。
他会把陈炫汐平安地接回来,最不济,也能保住陈炫汐的一条命。可是……
可是他不仅什么都做不了,现在还狼狈地自身难保。
他为陈炫汐难过,更为自己难过。他是何其骄傲、何其要强的一个人,让他承认自己的错误比让他死还要艰难。
他宁愿背负自私无情的冷酷骂名,也不想低头说上一句,对不起、或是我输了。
“怎么?”华朗心里也不是滋味的很,他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一个死人计较,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酸溜溜地说,“你还要去外面,为他哭一场?”
这句话简直是往丁煜东的心上撒盐,他转过身,猛地挥出拳头,愤怒地砸向华朗,同时大吼道:“关你他妈的什么事!”
华朗抬手挡开,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地缠斗了一会儿,华朗就控住了丁煜东的腕子,将人狠狠一拉,往床垫的方向摔去。
丁煜东站立不稳,身子摇摇晃晃地朝下跌去。
床垫并不算软,床也不怎么结实。丁煜东大高个砸上去,床登时发出了木板接纳重物而不堪承受的、咯吱的声音。
这一下,砸的丁煜东有点懵,四周蒸腾而起的灰尘呛的他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紧接着,华朗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时间,欺身压在了丁煜东的身上。
两个人靠的非常的近,胸口贴着胸口、腹部顶着腹部。
被某种硬热器官戳着的记忆排山倒海地袭上心头,丁煜东气喘吁吁地反抗着,狠道:“华朗,收收你那不该有的心思,如果你再敢对我不敬,我绝饶不了你。”
华朗深深地凝望着丁煜东的眼睛,完全无视他没什么威慑力的威胁,一字一顿地说:“不该有的心思?丁煜东,你真的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