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除了上厕所,都不离开半步。就连吃饭,都是苏乙清端过来给他。
如此过了快一周,华朗憔悴了许多,下颚上的胡渣都冒出了密密的一层。
苏乙清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又去找华瞻求情。
华瞻在书房里,刚刚结束了一个视频会议,疲惫地揉着眉心。
“怎么了?”苏乙清端着一杯热水走过去,将杯子放在华瞻面前的桌子上,走到他身后给他按摩头部。
“现在所有人都在问丁煜东的下落,这么久没有消息,很多事情都已经在按照丁煜东身亡的情况去做了。”
苏乙清顺着说:“如果是这样,何不如就按朗儿的说法,让丁煜东在帝国所有人的心里,结束了生命。”
如果是在前几日,苏乙清但凡一说这种话,华瞻就要发脾气。可是这一次,他却迟迟没有说话。
苏乙清知道,这是华瞻在犹豫。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丁煜东回来,又会招来多少是非。”苏乙清趁热打铁地说,“他毕竟是大统领,按照帝国法律,他只会被监禁,而不会被判处死刑。”
“那些痛恨赤盗的、被丁煜东和戚汉钦联手害死的帝国将士家属和支持派不会同意,会不停地申诉、抗议、游行示威。”
“而那些丁煜东曾经亲信的派别也会不遗余力地搞各种小动作,想要丁煜东早日出来,手握大权。”
“所以,何不就趁着这个机会,顺水推舟的,给丁煜东一个体面的结束呢?”
苏乙清不太懂政治,分析的话也只是皮毛跟表面,并且他的初心只是想让华朗可以称心如意。
可是华瞻心里却清楚的很,真实的情况只会比苏乙清所说的更严重、更灰暗。
“让我、考虑一下吧。”
华瞻叹了口气,沉声回道。
那晚之后,华瞻更忙了,整日早出晚归的,回来也不怎么说话,就是每次走到卧室门口、华朗身边的时候,愤愤地跺他一脚。
华朗心里却挺高兴,因为从那一脚的轻重上可以明显感觉得出来,华瞻没有那么烦他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当卧室的门打开的时候,出来的人不是苏乙清,而是华瞻。
“父亲。”华朗仰起头,望着华瞻,声音带着缺水少眠的嘶哑。
“滚进来。”华瞻瞪了华朗一眼,转身就往房间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