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幵个玩笑......怎么这么不信我?”陆沧溟伸手揉了揉他的额角,“固然我跟你隐瞒了身份,可许你
的余生却是真的。......也怕,说了菩提观被毁的真相叫你看轻。不过现在看来,竟是不说不行了。”
陆沧溟这时候还有心情笑了一下,但那笑意一瞬消弥:“穷牢大长老想推我下台多年,他盗取了我的印 鉴,下了指令,搅出这一场腥风血雨一一啧,也不知那老家伙哪儿吃的熊心豹子胆一一我闻声赶回穷牢的途 中,只身撞上了晦月阁,喏,就现在这样了。”
白珥重重捶了一下陆沧溟,别过头不说话了。
“晦月阁下手可真狠,打得真他妈疼。”
陆沧溟伸手揽过白珥,把他拽到自己近前,撑起上半身,轻轻咬住白珥的耳垂,语气暖昧:“我被整得 这么惨,你是不是要心疼一下?亲一下,才不疼。”
白珥恼怒地瞪他一眼:“......我就信你这一次!”
随即他从袖中取出了一只小药瓶与酒瓶,闷闷地说:“会疼,忍着点。”
烈酒缓缓浇到陆沧溟的伤口上,他却连皱眉都没皱一下,只是认真地看着白珥小心翼翼地接着给自己的 手臂上药、包扎。
......总归还是心软的。
他想。
这让他不禁想起当初第一次遇见白珥。
天寒地冻的隆冬里,那人站在梅花下,枝枝红梅掩映间那人望过来的一眼,惊鸿的一眼,攫住了陆沧溟 的心脏。
噗通,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
—眼万年。
47他在等他(大结局)
“白少华!你一声不吭跟着青阳门跑来这,若非我听说了菩提观之事,还找不着你了是吧!耳聪目明又 _瑟了?好了伤疤忘了疼!青阳门人这么多,总不能时时顾着你,竟也不说一声,连陈清川没告诉?你胆子 什么时候这么大......”
耳边是容姝劈头盖脸的痛骂,白少华耳朵嗡嗡直响,已经麻木了。
容姝最后下了结论:“......咱们赶紧打道回府,别插手这些纠纷。”
白少华试探道:“我自保能力还成,其实不用这么小心......穷牢这事还没完,我还不打算回京。”
陈清川不赞同的目光投了过来。
“......你看我也没用。”
所有人都不知道穷牢的老窝究竟在何处,逼问陆沧溟,陆沧溟轻轻松松毫无压力的就一口告诉了。
众门派集结,路上押着陆沧溟,直逼穷牢老窝。
正是入寒的冬月,山中雾气浓重,白霜凝结,土壤潮湿,一地烂叶。而此地尤为阴寒,烂叶间蛇行细响 窸窣,枯枝上乌鸦吱哇乱叫。
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提起了心,但直到穿过这片山林,也没有任何异常。
白少华却反而心里隐隐发慌,看看陈清川在自己身边,才勉强安心。
枯枝瘦叶更稀了。
一座恢宏殿宇伫立眼前。
黑玉为檐,石兽衔脊,门前两根楹柱漆黑雕龙,檐角垂落鎏银的墨黑纱幔,一帘帘在风中飘舞不休。 玉石门扉大敞,殿中昏暗,不见人影。
陆沧溟微微皱眉,抬头环顾周遭。
事情和预想中的不一样,众门派人士茫然无措。
踌躇一阵,不知是谁先踏入了里面,陆陆续续的,人都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