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川跟着北境高人习武了两年。
大概他七岁那年,一日,高人家中来了一位客人。
那是位俊朗青年,领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孩子。
高人和这位客人谈话去了,只留下他和那个小孩子大眼瞪小眼。
小孩子眉眼稚嫩,脸颊白生生的,眉间一点生来就有的小小朱砂。
小孩子很不乖巧,看陈清川正襟危坐的怪无趣的,时而扯一下他袖子,时而拽一下他怀里抱着的剑。
“你的剑重不重?太大辣,不四合你拿欸。”
......不适合吗。
“我叫陈清川,你叫什么?”
小孩口齿不清地说:“我叫北少伐丫。”(我叫白少华呀。)
伐丫?好奇怪的名字啊......好像也没有听过北少这个复姓。陈清川想。
丰州的杨家是名门望族。
也是陈清川的外祖母家。
陈清川幼时曾在杨家寄住过一段时日,杨老夫人极不待见他,骂他克死了自己的女儿、他的娘亲,认定 他就是扫把星。
在杨老夫人的冷遇下,小清川在杨家过得比仆人还差。
终于陈清川再也忍受不了,自己一个人跑出了杨府。
他一路跑啊跑,不知道跑到了哪条街,才忍不住抽噎起来。
“爹......娘......你们为什么要拋下阿川......”他死命地抹眼泪,把一双眼睛都抹得通红。
“哭哭啼啼的,真丑。”
陈清川愕然地抬头去看前面说话的人,一颗眼里的泪珠因为他的动作而滚落下来。
刚刚说话的人还是个孩子,此时故意板着脸说起陈清川,很有装老成的嫌疑。
番外心尖朱砂
陈清川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这个小朋友好好看,眉间有朱砂痣。
小朋友买了一根糖葫芦给他,仍板着脸装严肃:“我不开心的时候我爹就会给我一根糖葫芦。喏,很好 吃的,你吃吧。”
陈清川晈了一口糖葫芦。
真的很甜。
传授陈清川精湛武艺的师父是个蒙脸怪,一天到晚兜着帷帽。
彼时才十一岁的陈清川,偶尔也会内心吐槽师父的怪癖。
但后来他才知道,师父的脸是在一场大火中烧毀的,过于可怖,才不敢示人。
师父有一位故人,据说曾经是位了不得的女侠,姓白。每年他都会去她坟前祭奠。
白女侠的坟在一座荒山上。
那是一座被大火烧过的荒山。
陈清川一直怀疑烧过这山的大火和师父的脸有关。
每一年的那一天都很千篇一律。
师父往往在那位白女侠的坟前烧了黄纸,倒了酒,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