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病?坐在去纳明的出租车上,我心脏狂跳,想象不出谢冬荣发病的样子,听起来情况似乎很严重,难道是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按理来说,发病了不应该请医生吗?为什么要我们去?虽然我内心也十分想见谢冬荣,但我还是忍不住在心中疑惑。
不光是我,显然,我老妈也有些心神不宁,我知道,其实她也是十分担心谢冬荣的,我敢说她对他的关怀绝对不比对我少。
而谢冬荣那家伙……想到他看我妈的眼神,我的拳头就不由自主地攥紧,凭什么?我觉得我们母子二人不应该被他那样轻视。
纳明的大门敞开着,这地方平时是绝对不会允许出租车直接进入的,但今天却老远就望见看守大门的哥招手叫我们直接进去。
我心跳不由加剧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谢冬荣现在怎么样?
下车,我先一步跑在我母亲前面,我看见客厅那坚固的玻璃窗被砸出了蜘蛛网裂纹,内里的东西凌乱不堪地倒在地上,其中不乏谢正初将军的昂贵的收藏品,并且……我听见了里面,来自谢冬荣的嘶吼声。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刺痛了,我感觉到谢冬荣似乎离门口很近,于是我便飞速跑过去。
打开门,我望见谢冬荣恰巧挣脱将军桎梏的那一幕,难以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怪力,毕竟将军向来以身手敏捷在军中著称,他捉拿谢冬荣的时候,也肯定是使用了擒拿技术的。
我几乎被吓傻了,谢冬荣向我扑过来,他的动作让我想到了残暴的猛兽,太快了,我根本避无可避,他将我飞扑在地,身躯被抱着狠狠砸在地上,很痛。
我听见了来自于身后我母亲的尖叫,谢冬荣的长发宛如瀑布一般遮蔽了我的视线,很长一段时间,我感觉我只能望见他的脸。
他碧蓝色的眸子在阴影下,也宛如野兽那般,闪着森冷的寒光,这是一个十分凶暴的,仿佛从食人族长大的一个野人,我的认知这样告诉我自己。
然而同时,我却被这份凌厉的美深深震憾了,“谢冬荣……”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那一刻,我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在我触及到他的那一瞬间,他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他瘫软在我身上,约摸是因为这不是一具长期投入使用的身体,所以并不重。
而我却几乎感受到了他胸腔下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咚咚的,几乎与我呼吸的频率一致。
谢正初将军将昏迷的谢冬荣十分轻易地提溜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谢冬荣只穿了一件浴袍,身上甚至有还未干的水迹。
客厅内几乎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柯博士和公主都在。
公主脸上还有未干的泪迹,她一边帮将军将谢冬荣稳稳当当安置在床上,回过头冲我笑着:“还好树树来了。”
我想说这应该跟我没有关系,就见母亲走上前询问公主:“冬荣怎么忽然就……”
“应该是洗澡的时候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博士揉了揉眉心,“他和陶树其实不应该长期分开,更别说还离那么远。”
“不是,我……”我想辩驳,但又有些害怕,因为我发现将军正打量着我,之前说过了,面对他时,我总有些犯怂。
“你想说是凑巧。”将军转过头,凝视着我。
“是的先生。”我叹了口气。
“但你来了,他就消停了,这是事实。”他站到我面前,简直给了我一种无形的威压,“过段时间,你跟他一起去茂典上学,这不是施舍,而是请求,作为回报,我们会为你办理一张卡,每个月定期存入一笔钱,当做你在茂典的费用。”
“我们也不想给你压力,但这对我们很重要。”公主站到我身旁,轻轻拉起我的手,“可以吗?树树?”
我忍不住暗暗瞧我母亲一眼,此刻她正望着我,微微蹙眉,眼中满是担忧,我知道,她内心自然是想让我点头的。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挺向往茂典的,今天我想了一下,本来打算回家后就打电话过来……抱歉。”我微微低头。
“没事的树树。”公主冲我笑了笑,“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的。”
“好了,该检查一下数值了,阿初,来搭把手,陶树也来,把谢冬荣抬上二楼,”博士适时中断了我们的对话,我十分意外他居然直接叫将军为“阿初”。
“阿初,今晚上就让陶树在这住下吧,以谢冬荣现在的状况,还不能离开他。”博士向将军提议道。
将军回眸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忙不迭点头。
住我身体里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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