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房,我便适时远离,尽力做出旁观的姿态,并且拒绝了谢冬荣的进一步靠近。
见我抗拒,谢冬荣也不强求,坐在书房主桌前的椅子上,谢冬荣看向陶新光,表情已从吊儿郎当转为了正儿八经。
我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将什么“陶新光想要学机甲战斗”这类屁话听进了脑子,他先是简单地问了陶新光几个非常实际的问题,随后才开始一步步讲解——想成为一名合格的机甲战士,现在的你还欠缺了什么。
观点清晰,结构严谨,有理有据,细致而透彻地,说出了陶新光的不足以及解决这些不足所需要下定的决心。
挺难的,我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作为机甲战斗中会有这些讲究。
我不禁暗叹我学到了。
当然,谢冬荣所言,对于陶新光来说,就是十分简单粗暴的劝退。
看着陶新光愈发灰败的脸色,我不禁暗笑——眼下的状况,肯定跟他所想的种种暧昧情节大不相同吧。
更别说还有我这个超级无敌大电灯泡的存在。
越到后来,谢冬荣的言辞越发犀利,像是不满于陶新光包子一般的耸着肩膀只会说“嗯嗯嗯”的模样,他开始表现得兴致缺缺,不加掩饰的那种。
老实说,谢冬荣说到最后,我都有些同情陶新光了。
“好了,够了。”坐到陶新光身边,在我对谢冬荣说完这句话之后,谢冬荣便很快停嘴了。
我本以为自己这算是帮了陶新光一把,毕竟谁也不愿意听另一个人不停地贬低自己嘛,我还想着,谢冬荣说得太过了,要不安慰安慰他?
结果,我收到的,却是陶新光的冷冷一瞥。
那种像是嫌我阻碍了他与谢冬荣交流的神情,把我瞬间整蒙圈儿了。
从没有哪一次,我的怒气值增长得那么快。
“当然,我们也不能过于苛刻。”适时地,谢冬荣走了过来,坐到了我的身边,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肩,“我说的这些条件,就算是你哥哥,也很有可能做不到。”
我:“……”怎么还cue到我了?
“但是他是有他自己的长处的。”并不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谢冬荣的声音变得悠长而温柔,“机甲制造,零件组接,这些精细复杂的工程,他就能够做好,一直以来,他都很努力,也从未放松过自己,这也是他这个年纪就能够成为我的机甲制造师的资本。”
“陶新光,看你是我们阿树的弟弟,我想给你一句忠告——”转过眼,越过我,谢冬荣的目光直直打在了陶新光的身上,“不要为了迎合而去了解任何一个你并不擅长,甚至根本不感兴趣的专业,那不光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这个专业的侮辱。”
好毒的嘴。
我心道谢冬荣大可不必如此,但此刻,若说内心深处没有任何触动,那是骗人的。
因为他说得是事实,也句句在理。
我近乎不敢看陶新光的脸,我知道谢冬荣的这番话肯定已经将他打击了个彻底,果不其然,如坐针毡片刻,他抬手看了眼通讯设备,匆匆说了句:“父亲叫我下楼去……”便起身,颇有几分失魂落魄地,他游移着步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你这也太过了。”我这才注意到谢冬荣的手臂正搭在我的肩膀上,转头去看他,嘴唇却被猝不及防地轻轻啄吻了一下。
谢冬荣勾起唇角:“我们阿树最好。”
没有给我太多反应的时间,谢冬荣起身离开的时候,我的大脑仍旧出于停机状态。
随后便是“愉快”的饭点了。
也不知陶新光是怎么跟陶文雁说得,陶新光似乎还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他们二人相处得还不错,自以为聪明地开了几个他俩的玩笑,连我老妈都笑不出来的那种。
“叔叔,你的意思我是明白的。”谢冬荣鲜少会在餐桌上如此话多,优雅地擦拭了嘴唇,他说:“不过我觉得,我跟阿树相识这么多年,结婚的话,也应该是我跟他一起才对。”
咔哒,那一刻我没绷住,餐具重重地顿在了餐盘中,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老妈和公主同时抬头,老妈脸上是惊恐,公主则是满脸的兴味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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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休息嗷。
之前有小伙伴提出行间距的问题,我一直以为是系统的锅,直到后来我发现如果我用电脑更新的话这种情况会好一点,手机会多粘贴一次回车,希望之前的问题没有影响大家的阅读体验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