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笛深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他的腰子似乎被撞得有点惨,起身都有点困难。傅笛深挣扎了几下决定,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倒下,或许老天的意思是让自己死也不死的那么舒坦。空气中漂浮着一阵血腥味,或许自己会因为伤口感染发炎而死吧。
他抬头看着被竹叶环绕的天空,如果是白天,想必一定能见到山里格外湛蓝的碧空。
可就在这时,远处一道惊雷声响起,不过数十秒,淅淅沥沥,穿林打叶,下了雨。
他原本就被撞了腰子,伤口正疼,加上这雨,更像是在伤口上撒了一把椒盐锅巴。
这雨来得又快又急,不过几分钟就把傅笛深浇了个透心凉。他遮住了眼,本想哭,可酸楚到了喉咙,他却突然放肆地笑了出来。真想大喊一声:老天爷,我草泥马!
不如就在这里结束吧,他无所牵挂也不被任何人记挂,就连死了恐怕都不会有人记得给他烧纸,到底是贱命一条,连死都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
伤口被濡湿,体温升高,免疫系统和病毒殊死搏斗,他的眼重得睁不开。
意识逐渐模糊,或许这就是自己生命的终点。
傅笛深缓缓睡去。
就在他睡去后不久,刚刚还在拆地府的北冥轩君带着山神从那歪松树下的山洞里走了出来。阎罗王说是这山中有一人能让他体会夜晚梦寐的美好,北冥轩君便来试一试。他是神明,也是天界五位天帝之一,镇守北疆的北方天帝。按理说是不需要睡眠的,只是这天上地下,人界鬼界,都想让他消停片刻。偏生这就奇了,北冥轩君自从登顶帝位之后,就从未有过一次睡眠。
天神鬼魅苦不堪言,北冥轩君可就喜欢看他们这种不喜欢自己还干不掉自己的感觉。
这叫什么?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不过这阎罗王说能在此山中遇到让自己熟睡的人,北冥轩君无事可做,也就来试上一试。可刚一出山洞,就见着自杀未遂,被竹子撞到腰子,半死不活的傅笛深。
“这是?”北冥轩君皱眉,走到傅笛深面前,蹲了下去。他用鼻子嗅了嗅傅笛深的气味,那动作像是在打量着食物的新鲜与否。
“是不是山中迷路的旅人?”山神询问。
北冥轩君不说话,只觉得这气味闻起来有些熟悉,不知在何处见过。
不过相逢即是缘分,眼前傅笛深看起来年纪不大,死在这深山中倒也有些可惜,倒不如伸手救他。北冥轩君坐在满是枯叶的地上,用石子划开指头,将指尖的血滴在了傅笛深的腰间,那血含有灵力,一滴落下,傅笛深的伤口便恢复正常。
北冥轩君正欲离开,可不知为何,看见傅笛深,他突然打了个哈欠。
卧槽?
这下子北冥轩君和山神都愣住了。
“北冥轩君,您......您这是打哈欠了?”
北冥轩君指着自己,“我打哈欠了?”
可别说,刚问完这话,北冥轩君又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着傅笛深他觉得格外地困倦,眼皮沉重,睁不开。北冥轩君这哈欠都打出泪来了,想不到阎罗王还真有两下本事,真能让自己睡下。
他随性而为,现出原形,窝在傅笛深的怀里变成一个奶白团子狗,舔了舔嘴唇,蹭了蹭傅笛深的手,闭上了眼。
终于,这只拆了地府拆天宫,拆了昆仑山拆青帝宫,除了没什么可以拆的南极星海以及北冥轩君的老家——北疆雪域,能拆的都拆完了的狗狗,消停了。
山河万里,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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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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