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对是逮着机会公报私仇。谢淮气得咬后槽牙,没等他开口,已经视死如归地走到了门前。
讲台上的老先生扶了下眼睛,核善问道:“小同学,怎么迟到这么久?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没有。”他没好气地应声,走到讲台边站好。
老教授的记忆力很好,见状翻了下点名册,淡淡道:“五分钟,自己计时。”
随后他便继续讲课。
底下学生却炸开了锅,小声讨论起来:“他是谁啊?第一节课就迟到,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是,看起来像惯犯了。”……
这时,靠前排的位置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这是个留级生!听说去年土木系有个挂了五门课的,估计就是他。”
此话一出,谢淮的血液瞬间凝固,循着声音来源投去犀利的目光。
说话的是个戴黑框眼镜的微胖男生,因为刚结束军训,晒得黑不溜秋。
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个男生估计已经死了一百回。谢淮不动声色地盯着那家伙,默默咬紧牙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等老教授发话,他便阴着脸走了下去。
可能出于鼓励,杨文维还特地对他说:“你有潜力成为一名优秀的工程师,以后自觉,事不过三。”
但任凭老师说得天花乱坠,同学的注意都已经被他吸引,像看猴似的投来好奇的目光。
“染了一头灰发还打耳洞,不会真是个小混混吧?”
“身上好像还有股香烟味。这种人怎么会考上我们这么好的大学?”
“所以才会留级嘛,应试教育的漏网之鱼罢了。”
恶意的揣测让狭小的过道更加逼仄,谢淮迎着扑面而来的“窃窃私语”,面无表情地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但当他准备打开书包拿课本时,呼吸再次滞住。包里并没有工图课本,取而代之的是他平日里瞎涂乱画的素描本。
他不可置信地敞开书包又翻了一遍。
“你的课本呢?”许久不见动静,秦轶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没带。”他抱胸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没带就回去拿,”对方毫不退让,“上杨教授的课,教材和作图工具都必须带齐。”
“连课本都不拿,这人都挂过一次了怎么还不长记性?”靠后位置,又不知谁说了句。
这群新来的傻x怎么这么没素质?!谢淮的怒火彻底被点燃,重重踹了脚桌子,当场拎包走人。
秦轶言见状立刻上前阻拦:“这位同学……”
“你他妈放手。”他一巴掌拍红了他的手背,甩上书包扬长而去。
伴随着一声脆响,轰乱的教室后排终于安静。杨文维停下手中的粉笔,和站在后门的助教对视。
秦轶言看了眼发红的手背,对上他的目光,无奈摇头。
“这人也太彪悍了,连老师都打!”
“够了,安静、听课。”他把手背在身后,转而维持纪律,“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操心。”
早晨九点多,学校里鲜有人走动,一个人在路上横冲直撞显得很突兀。谢淮不以为然,一路冲到翀湖亭,对着湖里自由自在的大白鹅坐下。
什么应试教育的漏网之鱼,什么小混混差等生,就算自己真的学业不佳,那群人又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占据道德制高点自我狂欢的人罢了。
想起祝可诚早晨说今天金牛座水逆,谢淮又骂了句脏话。遇到这么群新大一,还真不如不去上课。
他越想越气,从兜里翻出一盒万宝路,熟练地敲了敲烟盒,取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
烟雾在他身边缭绕。谢淮掸掉烟灰,看着缓缓升起的白烟,脑中再次浮现出那个黑胖男生和秦轶言的脸。
这笔账他记下了。
迟早有一天,他会让这群人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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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制图我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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