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口是心非
四章
前脚刚踏出教学楼,还没来得及回寝室,就在行政楼门口碰到了另外两个室友。其中一人直接冲过来揪起谢淮的衣领,破口大骂:“狗东西!说,烟感报警器外面的塑料袋是不是你拆的?”
谢淮一脸懵逼,脖子被束缚,勒得他难受地咽口水。
另一个人也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今年他妈的要考满分了,故意算计我们想看别人被退学?”
他这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上周秦轶言来寝室的时候让他拆了塑料袋,当时他没找到保鲜膜,后来忙着上课,把这件事耽搁了。
这两个倒霉蛋在外面找老朋友浪了五六天,刚回来还没来得及通知,就一口快乐烟被送到了辅导员那儿。
又是秦轶言,凡事只要沾上这三个字就没好下场。
谢淮用力扯开他的手:“这是个误会。上周我的工图课助教来寝室检查,非要我把它拆掉。”
“他让你拆你就拆?”室友上前拍了拍他的脸,不怀好意地骂道,“谢淮,你是他养的狗?”
这句话的侮辱性太大了。他气得浑身发抖,握紧的拳头差点就挥了出去。
另个室友点了根烟,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你那个狗屁助教现在在哪儿?别给我打哑谜,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揍。”
“他在七教南203开会。”谢淮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对方把烟头丢在地上用力碾灭:“要是你敢骗人,回头先把你打的妈都不认识。”
“真动起手来,谁妈认不出儿子还不知道呢。”谢淮转身威胁他。
不会打架的祝可诚被刚才的架势吓傻,呆呆地缩在他身后:“哥,这真是秦学长干的吗?你、你就这样把他给卖了,一个文弱书生,不得被揍成筛子啊!”
“确实他干的,自作自受,凭什么要我背锅?”谢淮双手插兜,得意地朝前面瞥了眼,“走,跟上去看看。”
等了这么多天,总算找到了修理秦轶言的机会。这两人可没有自己这么容易说话,今天就让他们给这个“正人君子”长点记性,顺便还能探他的老底,看这家伙究竟有几分本事。
想到这个完美的计划,谢淮开心地吹起了口哨。
当室友气势汹汹冲到七教二楼时,秦轶言还在和新上任班委开会。班长孔欣慧正带着一群人和他讨论问题,突然砰的一声,门被重重踹开。
两个染着红毛蓝毛、身着奇装异服的人冲进来就指着秦轶言乱骂:“你就是谢淮那个什么什么课的助教?”
“啊——这都是什么人!”一个胆小的女生瞬间吓得叫出声。
秦轶言见状立刻上前,将她们挡在身后,冷静回应:“对,我是秦轶言,谢淮的工图课助教。请问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你心里不清楚?”那两人扯着嗓子喊道,“多管闲事的东西,是你让那小兔崽子拆了保鲜膜吧?”
“该不会是他找来什么黑道打手找学长报仇吧。”“太可怕了,果然我妈说得对,见到这种人就应该绕着走。”……
几个男班委缩在一起小声讨论,他们听得心烦,抓起一本书就往那边扔:“吵个屁,安静点!”
女生们又爆发出一声惊叫。
谢淮贴着墙根偷听,时不时用余光往屋里瞥。一旁的祝可诚已经急坏了,哭丧着脸嚎叫:“完了完了,真的要打起来了!我可舍不得秦学长受伤啊……”
“这不还有你淮哥在吗?”谢淮不满地踹了他一脚。
祝可诚急得握紧拳头:“你不是和学长有仇吗?”
“有仇又不代表看他挨打。”他靠在墙上慢悠悠说,“道上有句话叫做‘会跑的母猪打断腿’,说的就是拉长战线,慢慢折磨对手。这才是聪明人做事的方式。”
祝可诚将信将疑地皱眉:“说白了就是你舍不得看他被打。”
“放屁,他被揍成肉饼都和老子没关系!”谢淮立马反驳。
屋里的争吵越来越凶狠。
“损坏公共场所的烟感报警器本身就是错误行为,如果引发火灾还要追究法律责任。你们现在还想和我动手打架,足够记一次大过了。”
“那就记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吓唬三岁小孩?正好今天我们哥俩大发慈悲,好好教你点做人的道理!”
说完,两人便齐刷刷地脱掉外套,抄起讲台的黑板擦和课本朝秦轶言砸了过去。谢淮不想搅进记过的纷争,见状暗叫糟糕,对祝可诚说了句“录下来”,丢下书包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