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怎么比财神爷还闹?”
“就叫闹闹,你指望它闲到哪儿去。”
虽然郑昶不让他干事儿了,但晏方声没法真的不干,很多东西得过他手处理,很多人也得他出面联系,说这话的时候晏方声捧了个平板,郑昶扭着脑袋过去一看,是项目报表。
看多了这画面容易让郑昶觉得自己不是个人,遂接了阿姨递来的干毛巾草草将裤腿擦了,落阔地坐在客厅新出现的按摩椅上。
“什么时候买的啊?挺会整啊。”
晏方声把桌上摆着的按摩遥控器丢到他怀中,“送的。”
郑昶研究了一下,机器动起来的时候舒服地叫了一声,按摩椅是一直连接到腿部的,全身都能按摩到,郑昶闭着眼,嘴里囫囵:“谁给你送的?我也往家里搬一个一样的。”
“杨和煦。”
“啊?”
郑昶睁开眼,“你俩怎么又开始你侬我侬了?”
“没影儿的事儿。”
晏方声按了按膝弯,拆了个口香糖干嚼抑制烟瘾。
“没影儿你承他情干嘛?”
“送到家门口了,我再给丢出去?”
“也是。”郑昶又把眼睛闭上,专心享受了几秒,道:“你这么多年也没重新谈一个,老实说是不是还恋恋不忘?”
郑昶和晏方声交好多年,彼此那是真的知根知底。
晏方声认真思索几秒,久到郑昶误以为问到他的痛点,他才倏尔答:“没有。”
要不是腿受伤,误打误撞转到市医院,晏方声根本不可能再和杨和煦有任何交集。
他年少时便反叛,与其说有多喜欢杨和煦,不如说他是晏方声借此兴起的一场宣战。
对周淑月的宣战。
只是苗头刚露,这场战役他就彻彻底底败了。
周淑月捏着杨和煦的命脉,扬言不分手便要让他是同性恋这件事天下皆知,杨和煦当年已经是保研的候选人之一,学院和学校的考察方方面面,他根本受不起一点儿波折。
杨和煦打电话来分手时一直很抱歉,但他不知道晏方声也同样抱歉,把杨和煦牵扯进他和周淑月的矛盾简直幼稚又可笑,也是互相抱着歉意过了这么多年,再度相遇的时候才会让人徒生眷恋。
因为杨和煦身上遭受的,晏方声熄了情爱的心思,年少时护不了他人周全,扯进来只会衍生一堆烂事儿,长成以后对这些事看得越发淡,身边的人来来走走,一个也没在晏方声身边停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