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头晕恶心,出现小症状的时候你就该给我打电话。”杨和煦不依不饶。
“偶尔喝酒,分不清是副作用还是醉酒。”
“我的医嘱上应该写了忌酒吧?”
“偶尔。”
杨和煦对“偶尔”秉持着很大的怀疑态度,他撩起输液管调整流速,“晚上就在这儿住吧,别想着回了,明天看看情况,情况好我就批你出去。”
有实习生进门让他确认隔壁十三床的药物增量,杨和煦转到隔壁,几分钟后又回来了。
听到脚步,晏方声看向门。
“落东西了?”
“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你。”杨和煦双手插兜,问:“我总感觉你不对劲。”
“和以往有差别吗?”
“有。”
杨和煦走到床尾,平躺实在不适合抬头看人,杨和煦把床摇高,边转边随意道:“你多久没做心理评估了?”
晏方声轻微蹙眉,又很快舒展,“我已经做过了。”
“那是四个月前。”杨和煦将床调整到合适高度。
“心理还得复查?”
“我不懂。”杨和煦说:“我不修心理。”
他站直,注视晏方声,“我只是觉得你恢复的速度太慢了。”
“恢复?”晏方声问:“伤口吗?”
杨和煦摇摇头,“恢复到你的正常生活状态。”
“我现在就是正常的生活状态。”
“你没必要骗我。”杨和煦把口罩取下,弯折,“我认识以前的你。”
“残疾前和残疾后有点差别不是应该的吗?”晏方声问。
“差得太多了。”
往人伤口上抹一把就够了,说不定能刺激再生,杨和煦没有想要揭他伤疤的意思,偏头看了眼四周,他问:“缺什么吗?需不需要帮你找个护工?”
“不用,我睡一觉。”
“等挂完再睡,”杨和煦把口罩戴好,“我要去巡房,照看不了你。”
“去忙吧。”晏方声看了眼吊瓶,剩得不少。
临走前,杨和煦又道:“你看我给你转的邮件了吗?”
“看了。”
“我还是建议你去一趟。”杨和煦皱眉,说,“起码得让投的钱回点儿本吧。”
晏方声笑了,“上一次没回本?”
“上一次才哪儿到哪儿啊。”杨和煦道:“二十分之一也没回啊。”
“那我亏了。”
“亏大发了。”杨和煦补充。
晏方声第二天一早就醒了,半夜老盯着输液管儿的水往下滴,看得他眼睛发直,睡了一觉也没补好,眼睛又干又涩,还痛。
“我办公室有瓶没拆的眼药水,你用吗?”杨和煦把他送到医院大门,见他不适多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