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夭仙君，别误会，我与太子殿下只是听闻凡间最近有妖怪作祟，特意下来查探一番。”思域拱手道。
顾九夭收回眼神，拉了拉桐连的一角：“没关系师兄，我们继续吃便是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心中暗暗翻涌。
她不过是下凡来吃点好吃的，凡间这么大，怎么也能遇见这个人。
许久没有讲话的墨绝沉默着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来，一双眼睛灼灼盯着她，像是想说什么话，却又半晌不开口。
顾九夭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只皱了皱眉，开口还算是客气：“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事情吗？除妖可是要紧事，请太子殿下自行去吧，顾九夭就不打扰了。”
她看见墨绝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若没事，便与你讲讲话都这般客套了吗？”
讲话自然是没什么问题，顾九夭自以为她也不是个小气之人，不至于这般斤斤计较，只是如今，他们之间还有何话可说？
回头想想，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有仇恨，只有伤害，只有痛苦。
可这些，又有什么好谈的？
顾九夭沉默了良久，才开口反问他：“可以是可以，不过太子殿下，又有什么话好说？”
到底，墨绝也明白，他们之间，不只是欠不欠，还不还的关系了。
两百年的轮回之苦如何？桐连师兄活过来了又如何？那些痛苦和伤害是无法原谅，也无法弥补的。
墨绝像是自嘲一笑，又缓缓起身：“没什么，只是我好像一直欠你一句话没说。”
顾九夭愣住了，手不自觉攥紧了筷子，指节微微泛白。
她与墨绝认识这么久，她又爱了他这么久，很多话，他不用开口，她便知道，他要说什么。
其实，不过是一句“对不起”罢了。
但是道歉有什么用呢？况且，如他这般骄傲的人，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着实有些不对。
她只淡笑着摇头：“不必了，太子殿下，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从前的事，当是我一厢情愿，我没什么好说的。”
不被爱，其实也没什么。
不爱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
她一开口，便生生将墨绝所有想说的话都堵了回去。
明明，他们不该这样的，不会只有这样的，可是好像，又只能这样了。
墨绝面对她，有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最终，他转过身，语气低沉：“如此，是我打扰了，墨绝告辞。”
他拱了拱手，一步也未曾停留地转身离开。
顾九夭看着他渐远的背影，眼神越发暗淡：“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她低低呢喃一句，嘴角却是苦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