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林清漓一个激灵,心中突突突一阵狂跳,忍不住后怕不已。
她想到一个可能,莫不是太子想借此事当成个双面刃?若是成了,逍遥王死了,林溪会入东宫。若是事情败露没成,太子也可以借机摆脱她林清漓,等到日后逍遥王死了,他照样可以把林溪纳入东宫。
是了,一定是这样。不然,太子明明知道她已经和林溪闹翻,又为何借她口借她手来办这件事?
从那天那两巴掌来看,林溪又岂是那等好摆布的性子。况且,林溪失了清白一事,只有她知道,太子殿下压根就不知。他又凭什么肯定她林溪会听她的话?
就凭她林清漓这个还没过门的太子妃的口头承诺?回头太子再来个是她林清漓自作主张,她就百口莫辩。如果她是林溪,怕是都不会相信。若是太子当真有此意,派她身边的琉璃出面,怕是都更加有说服力一些。
太子果然无情无义,心思诡谲又歹毒。林清漓又气又恨暗自咬牙,百般庆幸不已,幸好她没把话说出口。
那逍遥王死不死,是早死还是晚死,对她林清漓影响都不大。
反正太子之位坐得稳稳的,只要她不行差踏错,这太子妃之位就是她的。从今儿开始,她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待在安阳侯府,不见任何人,包括太子那边的人。
这段时间刚好太子被禁了足,只要她熬到二月初,婚期一到,一切都迎刃而解。
只要让她入了东宫,她再见招拆招。当时逍遥王的真正身世,还是她凭着太子抱怨的几句话,帮着猜出来的。不然太子也不至于一直耐心等她到现在。她相信,只要让她入了东宫,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总能找到方法站稳脚跟。
如此算来,逍遥王多活上几个月,林溪就会被困在逍遥王府几个月,对她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好过在她还没成亲之前林溪就恢复了单身,以免又出什么幺蛾子。
林溪拍着桌子笑了一会儿,就见林清漓一会儿面目狰狞,一会儿咬牙切齿地不知道在想什么,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林清漓?林清漓?你这药给我啊,我回去好下给逍遥王。”
林清漓回神,不紧不慢地把药塞回了怀里,扯了扯嘴角:“姐姐怕不是在说笑话,那等恶毒之事可莫要随意说出口。这是我新得的美容药粉,但是药三分毒,我想着姐姐已经如此美貌,倒是不必用了。”
见林清漓改了主意,林溪脸上笑意渐消。林清漓刚才的表情分明就是被她猜中了心思,为什么这一会儿功夫她就变卦了?
不是,她还没说那野汉子就是美人哥哥的事啊,这林清漓为什么改主意。
林溪靠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林清漓,故作不耐地说道:“林清漓,你耍我是吧?拿我清白一事威胁我让我来,我来了,你反倒不说你要干什么了?”
林清漓起身给林溪那没动过的茶杯里又加了点茶,笑了笑说道:“姐姐说笑了,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我是怕姐姐不肯出来见我,这才出此下策。姐姐放心,你清白已失一事,我不会同任何人讲,这就算是我们姐妹二人之间的小秘密。”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溪秀眉微拧,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她和林清漓两个人没有三日回门那一场争执,林清漓在她面前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还不足为奇,毕竟她一直都挺能装的。
可两个人都已经明明白白撕破脸了,这林清漓又为什么脸大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重新开始演戏?
“林清漓,你我二人相互厌恶,这又没有第三个人,咱们就都坦荡一些,别装了,累得慌。你要是不说找我干什么,我可要走了啊。没工夫在这陪你闲扯淡。”林溪起身就要往外走。
林清漓起身追过去:“姐姐,慢着些,是这样,那日你离开之后,爹爹找我说了话,说我们姐妹毕竟都是安阳侯府的姑娘,要相互帮衬些。所以,我就想着,那日是我不对,先惹了姐姐生气,我就想着给姐姐道个歉,希望姐姐原谅我。”
“打住,林清漓,这话不光我听着快吐了,怕是你说着也恶心吧。”林溪转身,抱着胳膊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林清漓攥了攥手指,强撑着面上的笑。
“还有,我也没什么秘密需要和你替我保密。”林溪想了想,决定还是把事儿跟林清漓这个蠢货摊开说了,免得她以后再四处败坏她的名声。虽然事后可以澄清,可也怪膈应的。
再说,反正美人哥哥也不准备装病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想到待会儿林清漓精彩的脸色,林溪心中就不由得高兴,脸上带着些得意地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口中夺了我清白的野汉子,他就是我们家王爷呢。”
林清漓脸色大变:“你说什么?逍遥王不是……”
“我说,那野汉子,他就是我们家王爷啊。”林溪走到一侧的墙壁上敲了两下,没一会儿,对面也传出同样的敲击声。
在林清漓震惊不已的目光中,林溪走到门口打开门等着,一瞬间,眉眼弯弯地伸手招了招:“野汉子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