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渊被终于忍不住激动的将士一涌而上抱住,余光扫到林清漓在绿云的搀扶下出门,眼神冰冷,却也没有在意,转头无奈地呵斥那几个把他抱了个结实的汉子:“松开。”
林清漓看着走在前面的林溪,通红的眼中迸出浓烈的怨毒,甩开扶着她的绿云,脚下加快,两步追上已经走到楼梯边的林溪,猛地一推。
“姑娘,小心身后!”在楼梯下迎上来的石竹看到这一幕,猛地惊恐喊出声!撒腿就往上跑。
听到石竹带着破音的喊声,林溪转身一闪错开,肩膀却还是被推了一下,脚下一崴,人不受控制得往后就倒。
在倒下前,手疾眼快地拉住面目狰狞的林清漓,用力往旁边一甩。二人一左一右一起摔了下去。
林清漓脑袋磕在楼梯扶手上,瘫坐在了楼梯上。
林溪后脑勺重重磕在楼梯上,头朝下整个身体顺着惯性往下滑,她强忍着头痛欲裂,两只手用力扳住楼梯边,想就势来个后翻。
可还不待林溪使力,林清漓就用力踹了林溪一脚。林溪再次摔了下去,脑袋磕了一下又往下滑。
二人一连串的动作发生得太快,石竹还差七八步楼梯没到,哭喊着往上跑。
还没等石竹跑到,就见苏钰渊闪身到了林溪身旁,长臂一伸,及时把正要磕在下一级台阶上的林溪捞起来,抱进了怀里,轻声唤着:“溪儿,溪儿!”
林溪睫毛轻颤,眼皮勉强睁开看了一眼苏钰渊,随即合上,头一歪晕了过去。
苏钰渊把兜在林溪脑后的手小心翼翼拿出来,手上有血。
“溪儿!”苏钰渊声音发颤,手指发抖,脸色铁青,抱着她就走。
转眼看见目光阴森恶毒瘫坐在一旁的林清漓,苏钰渊目露杀意,一脚扫过去把她卷飞,直接卷到了从大门外奔进来的吕迁脚下,声音冷如冰霜:“拎去安阳侯府,问问林至明是怎么教的女儿。”
下一刻,苏钰渊抱着林溪闪身跃下楼梯,直接往外走。
吕迁吩咐随后进来的卫通带人把林清漓提去安阳侯府,自己则去追苏钰渊:“主子,是回府还是去最近的医馆看大夫?”
“医馆。”苏钰渊抱着林溪在门口冷声说道,在吕迁指了方向之后,身影一闪人就不见。吕迁忙追了上去。
几个将士回过神来,奔下楼梯,冲出门去,就只看见吕迁的和几名护卫的背影。忙拉住刚把林清漓丢上马车的卫通问道:“卫将军,刚才大将军抱着的那位姑娘是谁?”
“我们王妃!”卫通一脸煞气,翻身上马,催促车夫加快速度,奔着安阳侯府就走。
石竹抹着眼泪踉踉跄跄追出来,就见除了那几个将士,他们王府的人就全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了一个车夫赶着辆马车等在那。
石竹哭着跺了跺脚,狠狠瞪了那几名将士一眼,又转身回去茶楼,把吓得躲在角落的绿云揪出来重重扇了几个巴掌,拖着她坐马车奔着安阳侯府方向去。可刚走了两步,又吩咐马车掉头,去了和封翊约好的茶肆找封翊。
片刻功夫,苏钰渊寻到了最近的医馆,抱着林溪就冲了进去,一个箭步冲到正在抓药的老大夫面前:“大夫,快救救我夫人!”
老大夫见苏钰渊双目赤红,声音发抖,托着林溪的一只手上还有血迹,神色一凛,忙让她把林溪抱到内间,放到床上。
听闻林溪磕到了后脑,又让苏钰渊把林溪小心翻过去。
老大夫仔细检查了林溪的后脑,又给林溪仔细把了脉,松了一口气:“无大碍,磕伤,但口子不大,这会儿血已经不流了,老夫先给这位姑娘上药包扎,回头开些祛瘀消肿的药即可。”
苏钰渊仔细凑过去看了看林溪的伤口,果然血已经止住了。来的路上他已经快速检查过,林溪其他地方的骨头都是好的。
此刻听闻林溪没事,吊着的心落地,这才察觉额头已经满是冷汗,两腿也有些发软。他紧紧挨着林溪坐在了窄小的床边上,紧紧攥着她的手摩挲着,仍然心有余悸。
“大夫,她为何还不醒?”苏钰渊又问道。
“磕晕了,过一会儿应当会醒过来。”老大夫拿了伤药和包扎用的布过来。
见苏钰渊两条大长腿在微微发抖,老大夫拍了拍苏钰渊的肩膀:“年轻人,胆子太小了些,这要是上了战场岂不是要吓得晕过去。”
刚追过来的吕迁和另几名护卫一进门就听见老大夫的这句话,几个人都默了默,这才走进来。吕迁刚想开口询问,就见苏钰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几人忙放轻脚步退到了门口等着。
等老大夫帮林溪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又开了一些内服的伤药,苏钰渊就小心翼翼抱着林溪走了。走到门口接过吕迁递过来的大氅,把林溪包裹严实才出门,一路脚步稳健地飞奔回了逍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