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可以就这样完全标记顾谨亦。
从此以后顾谨亦就是他一个人的omega,谁都不能把他从他身边抢走。
但顾谨亦对他摇了摇头,小声哀求:“不要……”
他不要。
谢淮舟的心被这句话拧了一下。
但他还是顺从了顾谨亦的意思。
意识昏沉的时候,顾谨亦抱着谢淮舟的肩,吻他的耳后,那里有一颗很小的棕色的痣。
屋子里信息素的味道跟暧昧的气息混在一起,不算难闻,却让人觉得粘腻沉闷。
顾谨亦靠在谢淮舟怀里恢复力气。
这才是发情期的第一天。
他枕着谢淮舟的肩膀,又想起谢淮舟带他去游乐场的那天,在茫茫人海里,他跟谢淮舟走散了。
但是一转身,谢淮舟又出现在了他身后,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们两个一起看满场烟火,谢淮舟说要带他回家。
他抬起头与谢淮舟接吻,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心脏隔着一层皮肉,砰砰地跳动着。
但顾谨亦却恍惚间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在傅沉离开他的那刻起,他的心似乎也跟着一起沉寂了。
是遇见谢淮舟之后,他才慢慢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但如今,他又听不到了。
这场发情期维持了五天。
到中间的时候,顾谨亦的情况就变得和缓了,不再需要大量的安抚。
但是他跟谢淮舟却谁都没说破。
谢淮舟联系了自己的秘书和堂弟谢柯,交待好公司的事情,他们也会向他汇报。
谢柯在光脑那边笑得贼眉鼠眼,打趣道:“哥你这回可算是如愿了吧,行行行,我也算为你的幸福鞠躬尽瘁了,不就是替你加班吗,我接了。”
但谢淮舟却只是在窗前沉默地抽烟。
烟雾从打开的窗户缝隙往外飘去,外面的雨又下了起来,潮湿的雨雾从缝隙内落在他的手背上。
“不说了,你在公司注意点。”
谢淮舟关闭了光脑。
他重新回到卧室,顾谨亦还在闭着眼睛休息,身上很不成样子。
但他听见顾谨亦在梦里,很小声很小声地念了一句。
“阿沉………”
这声音实在很轻,如果换个人来听,也许都听不出顾谨亦叫的到底是什么。
但谢淮舟听出来了。
他还听出这声音里饱含的痛苦,被六年的时光压抑着,被碾到粉碎,又慢慢地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