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则被他牵着往外走，手还捂在脸上。
一路上都盯着祁萧，生怕自己看错。
两人走了差不多百来步也没见到一根树枝。
【任务提醒：还剩25分钟】
“树枝在哪呢？”慕则低头，手上拿着火折子，不经意间照亮了一块地方：“我看到一根了。”
祁萧却没有多兴奋，从他们走进来到现在，树林里连半声虫叫也没有，整个林子里都只有他跟慕则走路时的响动。
慕则把树枝捡起来，刚准备起身，就又看到了不远处躺着的一根树枝。
祁萧离他仅有一步远。
两人相握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开来。
可偏偏慕则还保持着牵住了某人的姿态向前。
“慕则！”祁萧喊了两声，就在正前方的慕则却没有反应，还在继续前行。
祁萧无法，只好跟着慕则往前走。
“祁萧！”
原本低头用心捡树枝的慕则突然呆站在原地，过了会儿才转回身寻找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就牵着他，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祁萧！”
“萧萧！”
慕则不信邪的喊着，马不停蹄地往回跑。
祁萧想要去抓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从他的手臂穿了过去。
“萧萧！”
呼喊声由远及近，慕则想起祁萧说过的话，急匆匆地转了回来。
他在心里把自己痛骂了个遍，眼里焦急得浮现出红色。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慕则停下脚步，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头。
像是被悄悄埋下的万万炸药在这一瞬间全部爆炸，慕则痛苦着，却发不出半声痛呼。
“为什么不留下来？”
“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啊……”
“我会对你很好的……”
“要不你带我离开？”
“祁萧！萧萧！你在哪？！”
祁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痛到流出眼泪。
“祁萧！祁萧！”
原本安静的树林，在慕则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下显得颇不宁静。
“对不起……”祁萧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如果我没有接那个任务……”
【你还在怪系统吗】
“我……”
【是你先抛弃他不管的】
这些都是真话，祁萧手撑在地面上想要站起来，却一次又一次地跌倒。
【别这样】
“你是谁。”在不分敌我的事物面前，祁萧一贯保持着最基本的冷静。
可他连贴着地面的腿都是颤抖的。
【你觉得呢？】
“你是014。”祁萧终于站起了身，他忍耐着身体不断传输给他的无力感向慕则走去，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云朵上，稍不留心就会摔倒。
【哼】
“或者说……”祁萧继续猜测：“你是他的另一个人格。”
系统不再出声。
祁萧也不打算跟他聊下去。
“祁萧……祁萧……”慕则衣服上沾满了草屑：“你别走。”
“好。”祁萧看着眼前的人，卸下所有的力气，身体疲软地靠在慕则身上。
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般穿透而过，整个人都压着慕则。
“祁萧？”慕则缓缓恢复清明。
祁萧费力地伸出手抱住他，轻声道：“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