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这样的反应很明显就不对劲!祁越心里名为“理智”的弦骤然崩断,他抱着满身吻痕赤身裸体的凌清就向外走去,走到一半又抱着人返身披了条薄在凌清身上。
“清清,别吓我,你别吓我……”祁越一脚重重地踹开地下室的门,抱着人就往楼上的主卧奔去,“出来了,我们出来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出来了吗?真的出来了吗?
凌清迟钝地感应着周围的灯光,没有被关过小黑屋真的无法理解那种痛苦,那种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死掉了就剩他一个人孤独,现在终于要解脱了吗……
一线希望的曙光照耀进凌清的世界,但很快这最后一缕光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咔嗒”一声,凌清被祁越抱到他房间床上才刚一坐稳,祁越很快就不知从哪里找来纯金链子,他将圆环束缚在了凌清的脚踝上。
“你……你在做什么……”凌清听到自己用沙哑至极的声音问祁越。
他没想到刚出了地下室,却进入了另一个黄金牢笼一般的存在。
“这样你就不会跑掉了,清清……”祁越甚至还笑了笑,语气十分理所应当。他眉目俊逸宛若天神,可他的话语却充满邪气,如同地狱降临人世的魔鬼。
祁越疯了……祁越疯了……
祁越他妈的疯了!
凌清颤抖不已地看着祁越,他虽身处光明,但心犹置于黑暗中,根本就没有区别,他其实还是没从那个小黑屋出来不是吗?
凌清被锁在祁越的房间里已经整整十一天了,祁越将链锁调至刚好可以让他在大半个房间里走动的状态,但他却无法走到窗台边,也无法走到门边。
凌清不是没有反抗过,他开始绝食,他开始在房间里找尖锐的物品划伤自己的手腕,甚至还哐哐撞过墙,但祁越却知道他致命的弱点,“如果你敢自杀,那我就让你弟弟和你奶奶给你陪葬!”
“凌清,你他妈就这么想离开我?”祁越怒不可遏,气势汹汹。
祁越既然敢这样威胁,那必然是他动了这样的心思。凌清丢掉了手里的花瓶瓷片,鲜红的血液就顺着他的手腕流了下来,祁越气得要死地跑到他身边,包扎消毒止血过后他还不放心,又把家庭医生叫了过来。
凌清怕祁越真的说到做到,怕他会对他奶奶和弟弟下手,凌清开始认怂乖乖地呆在房间里,等着祁越每天从公司下班回来和他做那种事。
每一天他们除了身体交流,就还是身体交流,最后也依旧是身体交流。
没有一天是意外,直到这样的情况连祁越的官宣都看不下去为止。祁越的官宣自然不是别人,而是陆修睿。这一天祁越去公司上班,他虽然还没毕业,但他母亲已经着手开始让他接手公司的事。
陆修睿知道祁越不在家,他一路直进到祁越的住处,打开祁越房门时看到瑟瑟发抖、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的凌清。
“我来放你出去。”陆修睿沉着一张脸,从衣兜时找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凌清脚踝的锁链。
意外之喜来得太过突兀,凌清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修长纤细的长腿微微缩了缩,“你、你怎么会这么好?”
“你真的以为我是来救你的?你别天真了好吗?我不过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幸福。”陆修睿冷哼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凌清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上次他被祁越抱出小黑屋却又锁在房间里,因此这次他也生怕有诈。他甚至还轻轻晃了晃脚踝,确认那根锁链是真真切切地解开了,他才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跳下来。
他实在是被关怕了,拖鞋都不记得穿,满脑子都回荡着一个想法,“逃离这个地方!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陆修睿面无表情地把凌清拉了回来,提醒他穿好鞋以后,声音隐着熊熊怒火,“赶紧给我滚!滚远了就永远也不要回来!”
凌清急不可待地想离开这里,他也没介意陆修睿说话的语气,为了逃离,他被骂了也无所谓。毕竟比起阴晴不定偏执病态的祁越,现在的状况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凌清从别墅大门急冲冲就往外跑,他的速度之快,就像是身后有凶猛野兽在追杀他一般。凌清小心翼翼地跑着,他始终不敢走大路,生怕遇上提前开车回来的祁越。
他自由了,他真的自由了,从此以后就让祁越这个死偏执死病娇见鬼去吧!
然而凌清此时满心欢喜还为时尚早,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被他给遗忘掉了。那就是——他已经很多天都没有吃过饭了,他吃的都是流食,更多的时间他都是在打葡萄糖……
无所不在的饥饿感很快就朝他汹涌而来,加上刚刚一直过量的激烈运动,凌清终于体力不去地直直朝后摔了下去。
“咚”的一声,凌清头部和肩膀重重地摔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鲜血立即溢出,血液迅速在地上晕染成一处妖娆的玫瑰。
生死不明的紧要关头,凌清想的竟然还是:这里离祁越的别墅还这么近,他怎么能倒在这里?这样祁越又把他捉回去的话,那他就永远也逃不出来了!
不过以他现在的渗血量,情况也说不定,万一祁越所带回的只是他的尸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