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是我陆修睿,等等……你先别挂……”陆修睿拿着光脑,急急忙忙地补充道:“你先别挂,我、我知道凌清在哪里!”
“你想耍我?”别墅的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祁越坐在书桌前,他下意识地怀疑这是个假消息,可他遽然加快的心跳声却告诉他,他多么希望这个消息是真的。
“我真的知道,我现在骗你也没有任何好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陆修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这一年多他们陆家实在是被祁越给打击怕了。
“你快点说,别拖拖拉拉的!凌清他到底在哪?”祁越怒吼一声,他重重地拍了几下桌子,让桌子右侧的烟灰缸轻轻晃了一下,烟灰缸里面是堆积如山的烟头。
“条件是——放过我们陆家,还有把城北商业区的那块地给我。”虽然陆修睿说得轻描淡写,但祁家那块商业区的地却委实是寸土寸金,他颇有点狮子大开口的意味。
但那又如何?通过这一年半祁越对他们家的打压来看,他清楚地知道凌清就是祁越的死穴,更是他是祁越的逆鳞。别人是碰不得,打不得、骂不得、亦看不得,连多提一句也不得。
不过城北的那块地也实在是价位昂贵,陆修睿还以为祁越会再考虑一段时间,却没想到祁越没有片刻犹豫地说了个字,“好。”
陆修睿瞬间瞪大了眼睛,不过很快,他又听到一向谨慎敏锐的祁越开口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证据给我。”
“证据我当然有,等会我就把高清照片发给你。”陆修睿将光脑的照片调了出来,细细地辨认着,“那是一家国外的医院,他身旁的那一位据资料说是他的弟弟,我们陆家……”
陆修睿的话还说完就被祁越给打断了,祁越的声音浸润着满满的迫不及待,“现在!”
“现在就把照片发过来!”祁越身体僵硬地坐在高背椅上,他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白皙光洁的脸上因激动此时变得格外苍白,他死死地咬着薄削的下唇。
等到照片成功发过来的那一瞬,祁越幽深无比的瞳孔剧烈地缩起,他眼眸不正常的红芒渐渐消散下去,可他眼底的乌青却丝毫未减。
照片上的人确确实实就是他的清清无疑!即使少年穿着再低调不过的衣服,脸也几乎遮住了一大半,可祁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少年的身份。
凌清,清清,清清……
祁越的手上青筋暴起,双手颤颤巍巍地抖个不停,失而复得之感萦绕在他的心房,让他全身震颤不已,光脑差点从他的手上摔落下去。千钧一发之际,祁越重新握稳了光脑。
清清,我、我终于要找到你了……
你哪里也别去,乖乖在那里等着我好不好?
一滴、两滴、三滴,晶莹剔透的泪水砸到光脑上戴着口罩、戴着帽子几乎全副武装的少年脸上,看着看着竟像是少年莫名流下的清泪。
“祁少,您先下去用餐吧,您已经连续三天都没有吃饭了。”管家敲门得到同意后走了进来,他看着许久未睡的祁越毕恭毕敬地劝道。
“你现在就给我去订奥罗拉的机票,要订最近的一班,快去!”祁越虽然多日没有吃饭,可他却一点饥饿感也没有。他现在心心念念、满心想所的全都是凌清,无一不是凌清。
晌午过后的阳光懒洋洋的,像只是例行公事地悬挂在空中。小镇上行人并不是很多,即使有也是安安静静地行进着,整个小镇这一刻都陷入宁静详和的氛围中。
街道两旁随处可见妖娆曼丽的花枝,这里几乎户户人家都有在门前种花的习惯,就连空气中也是馥郁芳香但不过分浓烈的清香。
“您好,请问这个多少钱?”凌清站在一家糖果铺前,指了指最上面一罐七彩的糖果。
自他上次陪凌奕涵去了医院以后,凌奕涵的检查结果出奇得好,所以之前忌口的一些零食也可以吃了。凌奕涵对别的零食没有太大的感觉,倒是从小就喜欢吃糖。
凌清付过钱以后,他抱着一小罐糖果就继续往前走,他还想去前面花店里买点好养活的花。凌清正思考着买什么花好,在街道转角的时候,他的手却蓦然被后面的人给用力拉住了。
凌清刚想回头,那人却猛然紧紧抱住了他,用死活也不肯松手的那种姿势。凌清清楚感受到他身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香味和气息,他立即变得浑身僵硬起来。
那人滚烫而灼热的泪就像是不要钱似地往凌清侧颈上砸,几乎要把他烫伤。抱着他的人明明比他要高出一个半头有余,然而在行人渐渐多起来的街头,那人抱着他,却哭得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清清,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