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这里不欢迎你!”凌清进了家门,扔下一句话,就重重地把门关得“砰砰”响,完全把祁越隔绝到外面。
他的背影潇洒清绝,像是行走江湖没心没肺一腔孤勇的侠客,毫不留情。但厚重的雕花木门关上的那一刻,凌清再也忍不住,他卸下厚厚的伪装,终于无力颓然地顺着木门滑落跌至地上。
他紧紧地用双手抱住膝盖,无声地、轻轻地哭了出来。他不敢哭得太大声,他生怕祁越还候在他的门外,他怕被祁越听到他的脆弱不堪。
他可真可怜,竟然连哭都不能好好放肆大哭一场……
为什么?为什么祁越又要来找他?
他好不容易才稍稍从阴影里走出一点点来,为什么祁越这个大傻.逼又要来招惹他?
彼此互相伤害有意思吗?为什么偏偏就不能选择老死不相往来?
凌清也不知在冰凉无比的地面坐了多久,等他实在哭累了,他就站起身来先回房间换了套衣服,再下楼开始自己给自己做饭。
整个过程无缝链接,毕竟凌清他已经习惯了,他要是一直沉浸在悲伤里走不出来,可能他早就已经死掉了,也不至于能顽强活到现在。
一个人吃完了一餐默不作声的饭,菜还剩有很多,凌清将碟子里的小鱼全部倒在一只印着猫猫爪的碟子里,准备拿出去喂给经常来蹭饭的那只小花猫。
“你怎么还在这里?”凌清怎么也没想到一开门竟然还能看到祁越,祁越一动不动地站在他家门口,姿势从未变过,应是保持着同一姿势站了很久很久。
从他回家以来已经至少三个多钟了,祁越竟然一直就站在他家门外?
“清清,我饿……”祁越看到凌清蹲下身去喂那只跛了一只脚的小流浪猫,他一开口,声音像是在舌尖上转了两转,自带委屈巴巴的意味。
“你走开,我不认识你。”凌清淡笑着抚了抚小花猫的头,小猫还亲昵地在他手掌处蹭蹭,全程下来,他竟然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享给祁越。
祁越的血液由灼热一点点化为冰冷,他眼里的偏执欲再次翻滚升腾起来,浓稠得化不开,“清清,在你眼里,我竟然连一只小猫都比不上吗?”
凌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终于抬起头来,淡淡地睨了祁越一眼。
“你自然是比不上的,小猫它会在我生病的时候陪着我,小猫它还以为我喜欢死老鼠,隔三岔五就捉来死老鼠扔到我门口,它把它所认为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我。”
“它从来就不会背叛我。”
“而你呢,祁越?现在你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凌清的一字一句,句句诛心。
凌清说完这些话后,祁越的视线就略显沉重地黏在他身上。凌清受不了,他揉了揉小花猫地脑袋,连碟子也没收就向客厅的门走去。
临进屋前,他再次告诫,“你别再跟着我,告诉你,没结果!”
凌清以为他都说了这样的狠话了,祁越应该不会再跟着他了吧,但他却明显低估了祁越的耐性和不要脸程度。
凌清家里隔壁的别墅搬进来了一个人,他是昨晚接近凌晨的时候正式入住别墅的,那人不是别人,自然就是祁越。
凌清和祁越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凌清最近已经到达了完全无视祁越的高级境界。
不过这只是表面情况,实际上凌清心里虚得很,所以更多时候他选择不出门,他宁愿藏在家里面躲着祁越。不过在家里呆久了,也有一点不好,他感觉他都快无聊到长蘑菇了。
这一天下午,凌清终于出了门,他对这里的路况熟悉得很,一路走小路走到小镇市场,买了一条新鲜至极的鱼就准备打道回府。
可是在经过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里的时候,却不知是哪群混混如此不长眼地拦住了凌清的去路。
“小帅哥你长得可真好看,愿不愿意跟哥哥我春风一度?”混混里走出一个流里流气的头目,正猥琐地拉住了凌清的手。
“你他妈不想死就我滚开!就你长成这样也不用镜子照照自己,还想着白日做梦?”凌清骂人真能把人给气得牙痒痒。
混混头目果然被气得暴跳如雷,“妈蛋,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弄死你?!”
凌清的手被揪得紧紧的,他满脸阴沉正想着怎么回击。突然之间一道人影闪身过来,对着混混头目的腹部就是狠狠一脚,直把混混头目踹得躺在地上龇牙咧嘴。
祁越脸上弥漫着几近化为实质的汹涌杀气,他右脚死死地踩在混混的胸膛上,宛若阿修罗降临人世,他转过脸来一字一句问凌清,面容俊逸,却邪气无比。
“清清,他刚刚用哪只手摸的你?”